林澤豪撥出一口煙霧,緩緩抬頭,卻是答非所問:“我聽說現在你在寶島的娛樂圈,頗有些一言九鼎的意思?”
聽到這句話,楊登奎先是一愣,隨後心神巨震,有些心虛的說道:“這不是託豪哥的福嘛,否則那些無利不起早的藝人們,怎麼會願意聽我講話呢……”
當初和記大典的時候,他主動上門尋求合作,與林澤豪在寶島共同經營一家娛樂公司。
當然,說好聽點是合作,其實就是楊登奎在給林澤豪打工。
這家公司林澤豪負責出錢出人,佔據九成的收益,楊登奎則是需要利用地頭蛇的身份,解決一些麻煩,佔據一成的收益。
雖然絕大多數的利益都被林澤豪拿走,可是拋頭露面的事情都是楊登奎來做的,這樣一來,也就使得後者在娛樂圈博得了不小的名聲。
畢竟合作協議是頗為隱秘的事情,絕大多數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所以有很多人藝人還以為楊登奎有多大能耐,能不斷的拿出好作品,捧紅藝人呢。
實際上,眾人根本就不知道,楊登奎壓根就沒有那麼大的能耐。
真正具有話語權的人,是林澤豪。
“看來你腦子裡裝的也不都是漿糊。”
林澤豪絲毫不留情面的嘲諷一句,楊登奎卻是不敢還嘴。
畢竟,他還指望著對方帶著他玩呢。
“我有一條狗,叫做旺財,逮誰咬誰,可就是不咬我,你知唔知是為什麼?”
林澤豪將手中的菸蒂隨手扔在一旁,眼疾手快的阿麥立刻用腳將其踩滅。
還不等楊登奎說話,林澤豪就繼續自顧自的說道:“因為我養它嘛。”
此言一出,楊登奎的額頭瞬間佈滿了細密的汗珠,其他人也放下手中的筷子,看起來有些噤若寒蟬。
他這麼大個人了,自然不會聽不懂這番話中的深意。
林澤豪已經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小算盤,感到厭煩了。
以他的手段,怎麼會不知道,羅福祝等人就是想用各種手段,讓他站到陳啟理的對立面。
林澤豪雖然不懼竹聯幫,但他絕對不會容忍有人想要算計他。
“豪哥,我也是無奈之舉,我……”
林澤豪直接將其打斷,似笑非笑的說道:“我這個人一向寬宏大量,對於犯錯的人,我都會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至於怎麼改過自新,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楊登奎當然明白,這條旺財,其實就是他。
他享受著影視公司的一成利益,現在卻站錯了隊,幫羅福祝去說服林澤豪,甚至還做了兩次。
此時此刻的楊登奎,額頭上佈滿細密的汗珠,雙眼通紅,眼球之中好似有血絲浮現。
一旁的羅福祝自然也聽明白了林澤豪的話中深意,不過這個時候卻沒有他說話的資格。
畢竟,楊登奎和林澤豪之間的關係有些複雜,不是他這個所謂的天道盟總聯絡,有資格插手的。
更何況,一個鬆散的聯盟而已,完完全全的草臺班子,他自己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與其說什麼除暴安良,替天行道的屁話,不如說就是一群勢不如人的傢伙,抱團取暖罷了。
氣氛,再次跌入冰點,變得極其凝重。
楊登奎將視線放在桌面的鋼叉之上,他深吸一口氣,彷彿做出了某種決定,用右手拿起桌面上的叉子,對準自己的左手掌心,狠狠的插了下去!
一直緊盯著動向的眾人,下意識的驚撥出聲。
不過,他們註定無法改變這即將發生的一幕。
下一秒,鋼叉刺破了楊登奎的面板,卻再也無法寸進分毫,冰冷的觸感使得他的大腦極度清醒,他察覺到不對勁兒之後,連忙睜開眼睛,看到羊城榮正死死的捏住他的右手手腕。
楊登奎心念電轉之後,立刻就坡下驢,吃痛一聲,手中鋼叉脫落,發出清脆的聲響。
“謝謝豪哥,謝謝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