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兩名濃妝豔抹的女人,臉頰以肉眼可見的程度腫了起來,灼熱的疼痛感,使得她們兩個有些歇斯底里,剛想破口大罵,就被兩名小弟反手又是一巴掌。
這次的力道,從聲音來判斷的話,絕對要比上一次還要足!
兩名小弟看了看手上的白色粉底,滿是嫌棄的撇撇嘴,說道:“記住,我們是和勝和,不是撲街!”
說著,他們倆就拿起一團破布,將兩個女人的嘴巴堵住。
這時,扎頭輝抬起了腦袋,臉色變得無比的蒼白,身體顫抖的幅度非常之大,哪怕隔得很遠,也能聽到他牙齒碰撞的聲音。
他強忍著身體傳來的異樣,用近乎乞求的語氣說道:“看在我們是結拜兄弟的面子上,讓我抽一口再上路吧。”
“只要你們讓我抽上一口,讓我幹什麼都行……”
一旁的泰山也連忙附和道:“沒錯,我們就這麼一個願望,就看在之前的情誼上,答應我們吧!”
原本身形魁梧,肌肉紮結的泰山,現在已經變得有些消瘦,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肌肉的輪廓。
頂著大大的黑眼圈,典型癮君子的模樣。
金毛與紋身聰對視一眼,說道:“在你們離開勝和的時候,我們的拜把子兄弟就已經死了。”
“現在,這裡只有兩個癮君子。”
說完,機器發動的聲音響起,瀝青混合著水泥,從天而降,灌入鐵桶之中。
面對水泥的灌入,泰山連象徵性的掙扎都沒做,只是雙眼無神的望著天空,嘴角勾起一抹解脫的笑容,就被完全淹沒。
至於兩個女人,雖然極力掙扎,嘴裡也在惡毒的謾罵著,但註定是徒勞無功,沒一會兒就消失不見,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響。
當水泥淹沒到扎頭輝的脖子時,他的胸腔受到擠壓,呼吸立刻變得困難起來。
這也使得他的雙眼,出現了短暫的清明,他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大喊道:“幫我告訴豪哥,我對不起他!”
“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還要拜在豪哥的門下,做他的小弟!”
話音剛落,扎頭輝就被水泥淹沒,再也看不到一絲蹤影。
只有剛才的聲音,彷彿依舊在空中迴盪,久久不散。
紋身聰和金毛捂著臉,不約而同的點燃一支香菸,抬起頭,望向天空閃亮的繁星。
良久,紋身聰長出了一口氣,凝望著被卡車拉走的鐵桶,頗有些自嘲般,說道:“常年打雁,卻被雁啄了眼睛。”
“從出道就開始走粉,直到現在一共是十二年零三個月,卻被一個女人靜脈注射,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當初我們四個當中,最有野心和抱負的兩個人,卻落得這個下場,還真是諷刺……”
金毛撥出一口煙霧,說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我們出來混的,就已經是拿命出來搏了,但那些走粉的更是不要命,以前每次運貨回來,死十幾個兄弟都是家常便飯。
“還記得當初最慘的一次,五十個人去金三角,最後就我們八個人活著回來……”
說著,金毛的雙眼之中也閃爍一絲追憶神色,頓了頓,繼續道:“只有經歷過,才知道其中的恐怖,根本就不是那些小崽子們能理解的。”
“走粉,不僅讓兄弟們死傷無數,那些毒蟲們,又有哪個有好下場呢?”
“我想,這或許也是為什麼豪哥下定決心,禁止和勝和走粉的緣故吧。”
紋身聰深吸一口,猩紅的香菸在漆黑一片的夜色當中,顯得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