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縷灰黑氣息飄散,掌心恢復如初。
……
甲七軍寨。
小將領著燕王等人,來到軍醫堂。
堂中躺著十數軍卒,臉色灰黑鐵青,額頭貼著定身符篆。
其中幾個胸膛敞著,一道道滲血的抓痕,看起來極為痛苦悽慘。
軍醫是個灰袍道士,面容蒼老,身上靈光流轉,隔絕內外,隨意的對燕王拱拱手,說道。
“這瘟疫來自金蠶,目前感染疫病的,全是觸碰過遺骸的人,或者接觸過一次感染者。”
說著話,老道手中出現一柄小刀法器,熟練的割開一名兵卒胸膛。
在場的人清楚看到,胸膛肌肉已經發生異變,呈現灰色,肺腑之上籠罩一層黑霧。
小刀切下一塊肺片,靈力攝至李樂眼前,老道繼續說:“此瘟疫並非尋常惡蟲傳播,而是詭異邪氣入體,腐蝕五臟六腑,三四日後就會臟腑衰竭而死。”
李樂對上老道那漠然眼神,與眼血淋淋肺片,一股冷氣油然而生。
範無咎問道:“這疫病可有解法?”
“解法很簡單,已經尋到七種,然而最低的都是六品丹藥。”
老道取出一瓶藥粉,灑在患者胸口,黑霧緩緩飄散,臟腑恢復了健康血色。
在場的都是人精,立刻明白老道含義,那散播疫病的妖人,知曉大乾軍中奇人異士無數,再詭異的疫病也能尋到解法。於是不散播那些奇詭罕見的疫病,反而是解法很簡單,卻需要耗費昂貴丹藥。
六品解毒丹藥,市價超過千兩,普通兵卒的性命或許不值這個數,卻不得不救。
“辛苦真人將這些人治好,所需丹藥自軍需處領取。”
李樂說道:“我們回去繼續商議,定要將那妖人擒下!”
一群人匆匆來,匆匆去。
周易詫異的看了老道一眼,他身上有股熟悉的氣息,刑房大獄的怨煞氣味。
“這老傢伙我認識,是個醫、道雙修的狠人。”
張誠低聲道:“他為了修行醫道,在刑房大獄待了八年,親手刀解無數妖魔,差點受煞氣侵蝕走火入魔兵解。”
說到這裡,張誠眼神奇異的看著周易,道家真人只能在大獄待八年,周易竟然能撐過十年不死。
“原來還是個獄友。”
周易感嘆一聲。
見微知著,大乾立國千五百年,雲洲人道鼎盛,底蘊深厚。
軍醫堂最高不過六品,卻有道家真人隱藏其中,藉助軍中病例研究醫道。
軍中如此,其他地方莫不如是。
回到中軍大帳,又討論了近一個時辰,大抵上尋了三個方案。
第一個是孫真人領頭,開法壇卜算妖人跟腳,探知其所在。
第二個是毒頭陀等左道高人,施展厭勝咒術,即使不能直接咒殺,也要讓那妖人不好受。
餘下的煉神高人,負責煉製驅蟲、祛疫丹藥,防備妖人偷襲,治癒感染兵卒。
周易分在第三組,負責煉製六品清靈丹。
張誠分在了第二組,他精修各種詛咒之術,喜歡報復於無形,其中還有一門早已失傳的上古咒術,看他笑的詭異模樣,絕非什麼正道咒法。
“老道這法門,能讓神僧破戒,聖姑落凡。縱是真仙佛陀,只要不斷情絕性,此法就無往而不利!”
“老張,你不會經常咒自己吧?”
周易從軍需處領了煉丹靈物,數量有些多,需要煉製三百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