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是萬眾一心。
順軍弓箭手射出的箭枝便都是浸過糞水的!
這是監國闖王親自下的命令,說是如此做法可以讓中箭的清軍傷口感染,不得醫治。
要不是銃子沒法在糞水中也浸一遍,說不定連打出的銃子都有細菌。
可憐城下那些中箭的清軍尚不知道,他們那並不致命的傷很快就會成為他們的噩夢。
由於滿洲兩紅旗也參與了攻城,城下的蒙八旗同漢軍八旗的攻勢相較之前更為猛烈。
然而,即便城牆上從雲梯攀爬的清軍有如螞蟻般密集,戰至現在,也依舊沒有一個清軍能夠成功爬上去。
後方清軍大營前觀戰的滿洲將校們看到的是一座座雲梯被城上的順賊用長竹篙推倒,看到的是城上落下的一根根木頭落下,不僅將雲梯上的清軍帶下一大片,也砸得下面的人鬼哭狼嚎。
“倒油!”
馬科部防守的一段城牆上有身披雙甲的滿洲兵開始攀爬,上面的軍官連忙喝喊起來。
幾個士兵一起用力將用鐵鏈系在木樁下的大鍋用力吊起,然後三個士兵拿著木頭同時向那大鍋頂去,直直的頂到垛口外面,齊齊一聲吶喊之後,三個士兵同時將木頭朝鍋的上方頂去。
大鍋頓時傾斜,繼而帶有惡臭和炙熱的金汁向著下方正在攀爬的滿洲兵,連同雲梯下正在焦急往上看的清軍倒去。
即便是頭上頂著盾牌,攀爬的滿洲兵也跟失手一般從雲梯上墜落,因為大鍋中的金汁有上百斤之多,陡然倒下,便如洪水出閘一般,讓閘口下的人根本無力抵擋。
慘叫聲撕心裂肺,牆角下幾個腦袋被燙到的清軍抱頭嚎叫,滿地打滾。
一個滿洲壯大的臉皮全部起泡,就好像豬皮在油鍋裡浸過一般。
邊上的蒙古兵更慘,眼睛都被燙瞎了,兩隻被燙得不成形的手捂著半邊臉,啊啊的亂叫。
滾熱的金汁順著盾牌的縫隙滴落流淌,燙得盾牌下的清軍慌亂連連。
一口又一口的金汁朝下倒去,惡臭瀰漫中,城牆下的清軍不論滿洲還是蒙古、漢軍,都如在地獄中掙扎。
很多盾牌都被金汁浸的滾燙,一些清軍本能的丟掉盾牌,結果就被石頭、磚塊、銃子、箭枝、木頭擊中。
不少雲梯也被金汁弄得滑不溜秋,清軍攀登的時候不是手打滑就是腳打滑,狼狽不堪。
一波波的清軍攀上去,一波波的清軍掉落...
然而清軍依舊在堅持,沒有收兵的命令,那些蒙古兵同漢軍根本不敢後撤,只能硬著頭皮在地獄般的城牆下忍受煎熬,默默祈禱玉皇大帝同長生天保佑他們。
鑲紅旗主羅洛渾自是不必親自登城,對於城牆下己方攻城部隊的慘狀,這位年僅24歲的多羅郡王也不在乎,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城門。
老將葉克舒親自帶領一隊披雙甲的擺牙喇兵在攻擊城門,兩側城牆的攻勢只是在分散守城順軍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