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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泛起了魚肚白,天將明未明。
我倚身在昏暗裡,注視不遠處躺在街道旁長凳上的女孩。
因為方叔說等她醒了,她心中的執念消失之後,便再也感受不到酒館的存在,也會忘記所有跟南城酒館有關的事。
所以方叔讓我把女孩安全的送走。
我也終於明白,為何白天酒館旁人來人往,卻幾乎沒有人來酒館喝酒的緣由,原來,這家酒館,只有心中存在濃烈執念的人才能看得到。
此時這條離酒館並不是很遠的偏僻小街道,行人寥寥,正颳著寒冷的北風。
我躲在角落裡,守護著躺在長凳上的女孩。
終於她醒了,從長凳坐了起來。
“咦?”
只見女孩困惑的望著四周,彷彿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隨即她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驚恐,啊的一聲尖叫,撒腿就跑,迅速的離開了……
我也鬆了一口氣,將女孩安全的送走,我這次的使命也便結束了。
她忘記了讓她無比痛苦的過去,獲得了新生,以後應該會幸福的活著吧。
我這麼想著,剛想轉身離開,卻發現在晦暗的光線下,就在那張長凳對面的陰影裡,一動不動的站著一個奇怪的老頭。
他目不轉睛的望著女孩離開的方向,蒼老的臉上浮現出無比慈愛的笑容。
我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剛剛那裡明明沒有人的。
等我再次睜開眼,卻發現老頭消失了,那裡已空無一人。
將女孩送走之後,我轉身往酒館的方向行去。
這時天漸漸亮了,街上也變得繁華起來。
冰冷的曙光,透過陰霾的天空,照耀著褪去寒夜的南城。華燈散去,只留下一地的殘雪與冰霜。
清晨我推開掩映的木門,走進小酒館。
酒館裡沒有點燈,老舊的櫃檯,牆邊的酒罈,斑駁的木桌,全都籠罩在一片昏暗之中。
“方叔?”
我喊了一聲,但無人應答。
看來那老頭不在,他總是神出鬼沒,不知道又跑哪裡去了。
我始終覺得,在那老頭的身上,有一種異於常人的力量……
於是,我獨自一人坐在酒館裡,望著從木窗透射而下的微弱光線,感覺甚是無聊。
我在酒館裡生起了取暖的火爐,開啟不久前從附近二手店淘來的老舊電視機,百無聊賴的看了起來。
我望了一眼遮掩的小木門,沒有絲毫的動靜。
事到如今,我已經知道這是一家神奇的小酒館,它藉助一種叫做杜康的秘酒,幫助人們忘記痛苦的記憶。
所以,在這樣一間店鋪工作,見識到一些不可思議之事,我理應覺得榮幸才是。
只是,我與那些前來酒館求助的人相比,感覺自己的境遇並沒有比他們的好上多少。
啪唧!
那東西順利的黏在了鬼的額頭上。可當周雪看清那東西之後,她心中有一千隻,不,是一萬隻的馬兒奔跑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