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羅姑娘,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問。”一旁的一個女人突然問道。
“但問無妨。”
“為什麼你的手那麼冰冷啊,簡直就跟那雪地裡的土塊一樣。”
這個問題問的沂羅措手不及,她此刻又向跟村民們說實話又不太想訴說這段經歷,特別多矛盾。
“我說出來的話怕嚇到你們。”沂羅笑著回道。
“我們不怕的。”似乎村民們的好奇心已經大過恐懼了。
“那好吧,別被嚇到啊。”沂羅放下手中的碗說道:“因為我已經死過一次了。”
“死過一次了。”這一句話把在場所有人都驚得不輕。
“難道說沂羅姑娘你現在不是人,是鬼?”旁邊一個男人震驚地問道。
“算半個鬼吧,我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結果後來被人用妖術復活了,然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沂羅平靜地答道。
“那沂羅姑娘,你有沒有什麼家人啊,他們還活著嗎?”
“我有一個弟弟,現在應該二十出頭了,我記得當初我死的時候,他還是個小毛孩。”
“那他知道你嗎?他會來找你吧。”
“我們前不久見過面,但是我沒有勇氣面對他,便離開了。”
“你一定很疼你弟弟,你弟弟也一定很喜歡你這個姐姐。”
“但是他現在有自己新的生活了,我也不應該再去打擾他了。”沂羅又倒了一杯酒,喝完後說道。
關於這些私事,沂羅不太願意跟村民們多說,有些事情,對她來說還是放在心底裡最好。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待到飯菜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沂羅便給村民們說了她考慮很久的一個想法。
“各位,我有一個建議,各位鄉親們不妨跟我學習武功,這樣以後再遇到山賊的話你們自己就能防身了。”沂羅說道。
“學習武功?”有些人聽完後很是詫異:“我們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不會也不敢學這些刀劍之術啊。”
“但是為了村子的長治久安,你們必須學會保護自己。”沂羅堅持道。
“保護自己?”
“對,我看那些山賊留下來的刀劍先留著不要扔了,然後我來教各位一個劍術和刀法,這樣萬一以後再有這樣的山賊們來找事,各位鄉親們就不會任他們宰割了。”
“但是我們村裡邊男人少女人多啊,女人們去學舞槍弄棒的話…………”
“我也是女人啊,那一百多個山賊不是死在我手裡嗎?山賊來了殺人搶糧抓人的時候,總不能全都指望男人上吧,女人一定要自己保護自己。”沂羅反駁道:“現如今這個世道不太好,不學點功法傍身活著會很艱難的。”
“我跟沂羅你學。”一位年輕的女孩說道,她被山賊擄去兩月之久,被虐待的日子成為了她這輩子的陰影,為了克服這個,她只能讓自己變得更強。
“山賊都是些欺軟怕硬的貨,他們洗劫村莊也只是為了搶東西罷了,如果一旦遭遇的抵抗讓他們也要留點血的話,那洗劫就失去了意義,因此學個一招半式能給山賊們放放血,那村子就安全了一大半。”沂羅試圖說清楚利益關係來激勵村民們同意。
“說的是啊說的是啊。”一些村民表示非常認可,這句話至少邏輯上沒什麼毛病,山賊打家劫舍還真就只是為了錢糧而已,因此越是好欺負的村落越容易遭殃。
“那麼好,從明天開始我便帶著各位開始練功,儘量每家都來一個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行,另外希望大家練功的時候不要偷懶。”沂羅順勢再推進一波。
“好!”這下村民們終於是做了最終的決定,齊聲舉手答道。
於是第二天,村民們每家每戶都出了一個不用幹活的人跟著沂羅開始練功,雖然那些山賊兵器在他們看來依舊有些恐懼,拿著刀劍的手還是有些顫顫巍巍,但是還是漸漸能將其克服,一些年紀稍微年輕一些的孩子甚至耍的有模有樣了。
沂羅看在眼裡,心裡也有了些許寬慰,因此她暫時定居在這個小村子中,這些淳樸的村民讓她找回了一種家的歸屬感,也讓她有了一股守護他們的責任,尤其是阿蘭和小虎,簡直就是十多年前的她和凌寒。
當然她還是偶爾會忍不住地發呆,然後回想著以前經歷的一些事,尤其是想到白澤的時候,總是剋制不住地情緒失控,畢竟白澤已經永遠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甚至都沒有留下任何寄託思戀的物品。
她也在暗自考慮,有一天是否要去妖界一趟,去找到虎妖一族,然後去認識一下白澤的族人們,雖然這種個行為有些讓人覺得可笑。
平和的日子就這麼持續了十來天左右,直到一個不速之客的到來,差點又在這村子裡掀起一陣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