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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淨化使者的難言之隱

“哼!什麼狗屁的淨化任務!你們就是一群前來盜竊資源的卑賤小偷而已!”守護者烏利爾抗議道。海因裡希則早就對此習以為常了,所以他全然不理會烏利爾的咒罵,而是繼續介紹著情況。

海因裡希說,淨化使者因為要執行任務,所以必須長期生活在暗鏈位面之中。這就使得眾靈神界要在定期為他們輸送用以執行淨化任務的神能時,還要額外為他們輸送維持他們在暗鏈位面裡生活的神能補給。只有在這些特製的神能補給的加持下,淨化使者的神體才能得到強化,並具備長期抵禦孕育之海排斥效能量的侵襲。

“但是,為什麼我們在沒有獲得特質神能補給的情況下,卻依然能在暗鏈位面裡順暢地活動,且未曾感覺到任何不適呢?”夢佳不解地問道。

“那是因為,淨化使者對地球NX的淨化工作已經接近完成,所以那裡實際上已處於被眾靈神界掌控的狀態了。在這種情況下,地球NX上有了自然也就擁有了眾靈神界的庇護之力,你們當然不會在那裡感受到太多的不適了。”海因裡希回答道。

“既然如此,為何我們的系統還會與眾靈神界斷開連線呢?”夢佳又問道。

“那是由於地球NX還沒有徹底併入眾靈神界的緣故,並且仍處在暗鏈位面之中的緣故造成的。這也是淨化使者們在地球NX上執行淨化任務時,為什麼只能透過一系列極為複雜的操作,才能與位於孕育之海里的指揮中心取得聯絡的緣故了。”海因裡希繼續回答道。

“你指的是透過破解密碼開啟隱藏在那座燈塔中的大門?”郝運問道。

“沒錯。實際上,地球NX上的燈塔是由P1557號淨化小分隊的指揮中心負責製造的。因為受到暗鏈位面的限制,那些燈塔就成了我們的基地和那些在地球NX上執行任務的淨化使者之間唯一的交流途徑了。我們可以利用燈塔每次被啟用的機會,相互傳送資訊或是物品。與此同時,身處地球NX上的淨化使者們還會記錄下燈塔每次啟用時出現的能量波動,並從中破解出讓地球NX與暗鏈位面脫鉤的錨點,以便加快削弱對地球NX的能量,提高淨化的工作效率。”海因裡希認真地解釋道。

“加快你們盜取地球NX的速度。”一旁的烏利爾再次憤憤然地糾正道。

“所以,那個所謂的破解密鎖的任務,並不只是為了開啟通往西博人指揮中心的大門。愛爾莎他們的真實目的,是為了加速讓地球NX與暗鏈位面的脫鉤?”郝運說道。

“沒錯。哼哼哼,地球NX上的人類也是真的有夠愚蠢的!愛爾莎他們只是隨便編造了一個故事,那裡的人類居然就信服了。不過呢,這倒也可以理解。當人類世界遭受了外敵毀滅性的入侵,且自身毫無抵抗能力之時,如戲劇般出現的救世行者們,自然會成為他們心中最後那根救命的稻草。所以,愛爾莎他們只要確保西博人在行動上完全配合他們,再對自己的由來稍加潤色,就可以輕輕鬆鬆地贏取人類無條件的信任啦!唉!所以說啊!不怕病急,就怕病急了亂投醫!這些可悲的人類,直到滅亡也想不到,他們從一開始就被我們給死死拿捏住了!”海因裡希用調侃的語氣說道。

“哼!身為眾靈神界的神官,難道你們一點也不為如此卑鄙的行為感到羞恥嗎?”刀老沒好氣兒地質問道。

海因裡希攤攤手,頗為無奈地說道:“唉!就算感到羞恥,那又有什麼意義呢?這麼跟你說吧!不管是無限刷兵,卻又總是點到為止的詭異進攻方式;還是為了幫助人類合理地補充人口,而很無厘頭地製造出可以隨機重新整理出來的,所謂的小白人。等等這一切不符合邏輯卻又實際發生的事情,其實都是我們合理消耗地球NX能量的有效途徑。總之,只要是有助於削弱地球NX,促使它與暗鏈位面脫鉤的方法,淨化使者都會毫不猶豫地進行嘗試。”

“所以,為了能夠按時完成淨化任務,淨化使者們早就沒有了道德底線,甚至早就對所謂的道德和正義失去概念啦!因為在淨化使者眼中,我們只關注是否能夠按時完成任務,至於在執行任務時使用手段嘛,只要不太過激進從而對目標淨化的世界造成嚴重損傷,那就不會有人去過問的。”

海因裡希在談及淨化任務時,骷髏一般的面孔上仍能展示出來驕傲和自豪的神情,只至於他這種完全不認為自己行為有錯的態度,搞得郝運和夢佳的血壓直線飆升。於是乎,兩人便再次以他們一貫秉持的道德觀開始了對淨化使者的批判。刀老則是看著與海因裡希與理據爭的郝運二人連連苦笑著搖頭。因為刀老知道,他們和海因裡希雖然都是神官,但雙方的意識形態確實背道而馳。在這種情況下,以海因裡希為代表的淨化使者是絕對不會認識到自己的問題和錯誤,並一直在錯誤的道路上走到黑的。

因此,刀老便覺得他們跟海因裡希再繼續爭論下去的意義也不大,於是他便伸手示意雙方停止爭論,然後換了一個話題問道:“海因裡希,聽你的意思,眾靈神界對你們完成淨化任務的時間要求還很緊張?”

“沒錯。由於在下界世界走向毀滅之時,它和它所在的時空線之間的連結會變得非常脆,也會有利於我們執行新世界的移植工作。所以,我們在進行前期準備時必須精準掌控時間,嚴格按照眾靈神界給出的時間表執行任務。這樣才能確保兩個世界能在同時做好替換準備,並保障替換的工作順利完成。”海因裡希聞言立即回答道。其實,他早就厭倦了因為淨化使者,與人產生爭論的行為。當然,主要還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理論站不住腳,並因此而感到了心虛。

“如果你們不能按時完成淨化任務,又會怎麼樣呢?”刀老繼續問道。

海因裡希有些後怕地回答道:“如果不能按時完成任務,我們當然是要遭受眾靈神界的懲罰了。”

接著,海因裡希用充滿羨慕的語氣說道:“如果你們這些表層體系的神官未按時完成任務,遭受的懲罰無外乎就是降薪降職,或是被調離崗位。更加嚴重一點,你們最多就是被髮配到偏遠地區充當苦工而已。這樣來看,你們的待遇可比我們要好得多咯!”

海因裡希咂咂嘴繼續道:“如果我們未能按時完成淨化任務,就勢必對眾靈神界造成難以估計的損失。因為在下界的一個世界毀滅時,哪怕只是讓這個世界晚上一秒脫離其掾屬的時空線,且哪怕只讓目標植入的新世界在接入時晚上一秒,都有可能對下界時空線的穩定造成損傷。更甚至於,還存在破壞眾靈神界氣韻的風險。因此,為了確保淨化使者能夠按時完成任務,眾靈神界便對淨化使者制定了一套極為嚴厲的處罰制度。”

“而在所有的懲罰之中,有一種懲罰最讓我們感到恐懼。因為這種懲罰的重點就是,大幅度削減對淨化使者的神能供給。比如說一個成年人類每天需要消耗0.8公斤的氧氣,以滿足每日的運動需求。可是在遭受懲罰後,每天卻只能獲得0.4公斤左右的氧氣了。這樣一來,這個人就勢必要透過減少呼喚頻次來確保每日可用的氧氣不會提前耗盡,也就勢必會對這個人的日常生活造成嚴重的影響。而讓此人長期處於供氧量不足的環境中,也肯定會對其健康造成嚴重的危害,甚至是對其生命造成致命的威脅。”

海因裡希又很是後怕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說道:“只要遭到眾靈神界的懲罰,我們淨化使者就會像被限制了氧氣使用量的人類一樣,陷入巨大的生存危機之中。哎!雖然我們因此而致命的機率微乎其微,但造成這種懲罰的過程仍會讓我們感到痛不欲生。更要命的是,遭到懲罰的淨化使者仍要繼續執行淨化任務。而且,如果再次出現耽誤淨化任務完成的情況,就會遭到眾靈神界的進一步嚴懲。一旦這種嚴懲地疊加上去,那麼被罰的淨化使者就真的有可能會在極度缺乏神力供給的環境中,因無法抵禦暗鏈位面中的排斥力而被慢慢地耗死了!”

聽了海因裡希的描述,郝運三人也是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他們的確沒想到向來對神官的錯誤十分寬容的眾靈神界,居然會對麾下的暗層體系神官執行如此嚴苛,甚至可以說有些殘暴的懲罰。但是轉念一想,郝運他們倒也想通了其中的緣由。畢竟這些淨化使者可是一群為了完成淨化任務,敢於不惜使用各種手段的劊子手。所以,如果眾靈神界不以極其嚴厲的制裁約束淨化使者,眾靈神界又怎麼能確保對這群暴徒的壓制力呢?

當然那,在感嘆眾靈神界背地裡的形象遠比表面上看來黑暗之外,郝運三人卻並不會對遭到眾靈神界高壓管制的救世行者產生絲毫的同情心。因為從海因裡希介紹的工作內容來看,每名淨化使者的雙手沾滿了無辜生命的鮮血,這些傢伙各個都絕對是死有餘辜。

海因裡希顯然從郝運三人的表情中讀出了這種想法呢,但他對此既不感到意外,也完全不想在意。於是他便接著說道:“為了確保淨化使者都能人人自危地努力工作,眾靈神界分配給我們的神能都是聖體繫結的。所以,除了自己之外,我們根本無法將自己的神能共享給其他人。而且,如果有人強行分享自己的神能,或者想要強行汲取他人的神能,就都會因為神能型號不匹配,遭到異常神能的反噬,並因此再被削減一半的神能供給量。”

“雖然眾靈神界對我們的處罰非常嚴厲,但好在我們小隊一直都在齊心協力地努力工作。所以,我們每次都能按時完成淨化任務,也從未遭受過眾靈神界的懲處。”聽到海因裡希這麼說,郝運三人都不免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海因裡希見郝運他們對自己從未遭到處罰感到失望,並十分得意地晃了晃腦袋故意給郝運三人上眼藥。但是,海因裡希也只是稍微得意了一下,便又語氣一轉地說道:“雖然淨化使者幾乎沒有遭受過眾靈神界的嚴懲。但這種懲戒制度卻像頂在我們腦後的槍口,時刻在無聲地威懾著我們,驅使著我們一刻不停歇地努力工作,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在這種重壓之下,確實導致不少淨化使者出現了牴觸情緒。但我們除了對此心生不爽之外也沒有其他辦法,直到夏娃和亞當加入我的小隊後,事情終於出現了一些變化。”

“什麼樣的變化?”夢佳問道。

海因裡希用充滿回味的語氣說道:“可能因為夏娃和亞當習慣了表層體系那種輕鬆和諧的工作方式,就使得他們很快對淨化使者這種時刻處在高壓狀態下的工作方式產生了不滿。他們甚至不止一次抱怨說,暗鏈位面在招募他們的時候並沒告訴他們,如果不能按時完成任務就得遭受威脅到性命的嚴懲。”

“以至於夏娃和亞當曾多次借回眾靈神界述職,或是回到下界執行淨化任務的機會,跑到神聖事業拓展部遞交調離淨化使者崗位的申請。不過非常遺憾,他們的申請最終都被駁回了。駁回的理由基本就是‘現在淨化使者人手不夠,組織會在補充更多人手後透過他們的申請’,或是‘除淨化使者之外,其他崗位都招滿了,待有崗位空缺便會第一時間給他們進行調崗’之類的說辭。總之,神聖事業對外拓展部擺明了就是要把他們焊死在淨化使者的崗位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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