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就想問這樣一句:“你們認識倏世嗎?你們知道他所在的時代,人間是何樣子嗎?”
“妖女,你問這種問題,難道還依舊認為,倏世是一個拯救蒼生的英雄嗎?”
“他確實是一個拯救蒼生的英雄!”奚蘭這次十分肯定的說:“如果沒有他,這人間,早就覆滅了,他為了世人才墜入魔界,受盡萬魔穿心之苦,可是他所救的世人,卻不願給他一個回來的機會,他今日還未有大開殺戒,你們卻已早判了他生死……”
那叫方圓的道士唯恐天下不亂的打斷了她的話:“祝公子聽到了嗎?這就是你帶來的這個妖女的真正想法,她從未覺得自己錯了!”
“我確實不覺自己錯了,我堅信我用眼睛看到的,用耳朵聽到的,我見過兩千年前的他是什麼樣子,我也懂他兩千年後何以變成如今的樣子,可是在你們眼中,我之錯,並非是我護他,而僅僅是因為,我與你們不同!”
“荒謬!龍行天怎會教出你這樣個女兒來?”一位杵著柺杖的白髮前輩氣急敗壞的說,恨不得跳出來幫她爹教訓她,奚蘭認識此人,人稱端木公公,擅長捉妖之術。
這時,有人說:“龍門主已與此女斷絕關係,連自己的父親都不認之人,怎會懂得這些道理,大家何必與她廢話?”
紫虛元看事態已不好控制,他將奚蘭擋在身後,“今日她因我而來,我也早說過了,如今她與倏世已再無瓜葛,你們又何必欺人太甚?”
“祝公子可不要扣這樣大頂帽子給我們,是此女助紂為虐,還出言不遜,不除掉她,誰知她會不會一回頭就去給倏世通風報信害我們?”
“是啊,祝公子,此女不過是利用你對她的情意,混進這裡來為倏世當耳目罷了!”
他徹底被這些話給惹惱了,面色陰沉的說:“奚蘭是怎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而你們是怎樣的人,我也很清楚,既然這般不歡迎她,我帶她走就是,不過以後你們的任何事,都與我紫虛元無關!”
原本他就打算參加完神珠戲龍會後,就與龍奚蘭一起離開這是非之地。
眾人聽他這樣一說,更是痛心疾首啊,自然也有人恨得咬牙切齒。“不管是紫道長還是祝家少公,都不應該為了維護這樣一個妖女,而說出這種荒唐話來!”
他面色不變,甚至還有幾分不屑,“我紫虛元怎樣做事做人那是我自己的事,就算我哪點兒做錯了,我回去我師父會罰我,還不需要你們來教我!”
那端木公公罵道:“哼!清陽真人若是聽到你說這樣的話,非被你氣死不可!”
“我師父可沒這樣小氣!”
“你你你……”
“公子啊,你就這般帶著她走了,你爹……”
“妙曲,你不必再多說,我心意已定。”紫虛元說完,回頭看向奚蘭,“我們走!”
奚蘭點頭,準備跟他一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慢著!”那多事的方圓站了出來,說:“大家難道忘了今日,我們聚集在這裡,到底是為何事?”
所有人都被他這一聲問得跟打了雞血似的,“除掉倏世那個入世魔人!”
“既然大家都未忘,怎可以就這樣將此妖女放走?她可是倏世的左膀右臂,殺了她,就是消弱倏世的能力!”
這話一出,立刻就有不少人附和。[超多好]
無空大師搖頭好心說:“人家都已經離開了,你們再以此藉口奪人性命,實在不妥。”
“話雖如此說,可倏世陰險狡詐,誰又曉得他們這是否隱藏著更深的陰謀?這妖女若真不回去了也罷,若她又回去了,豈不是我們除魔路上的第一大阻石?所以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她!”
這下,紫虛元一把長劍,就從腰間抽了出來,以最快之速度架在了方圓脖子上。“你們要殺她可以,先從我屍體上踩過去!”
眾人憤慨,“祝公子也是被那妖女鬼迷心竅了吧?”
“公子!你……”
妙曲勸說:“我家公子都說了,他會與龍奚蘭離開金陵,就讓他們走吧!我相信我家公子!”
紫虛元淡淡目光看過去,是由衷的感激妙曲能在此刻為他說一句話,大家聽完,又是竊竊私語一般,明顯心中不甘。
特別是方圓,劍都抵在喉嚨上了,他頭上滿是冷汗,但又怕在眾人面前,丟了面子,大聲叫囂道:“紫虛元,你要是今日為了這個女人殺了貧道,就是與我們所有人為敵!”
“呵呵!你倒真把自己想得偉大!”其實,連個屁都不是,紫虛元從前就沒將此人看進過眼裡,現在就更是扔到了九霄雲外,之所以拔劍,也是真帶了幾分殺氣的!任方圓如何跋扈囂張都無妨,但做這樣煽風點火的跳樑小醜,著實讓人生厭!
“公子,你可不要傷了方圓道長啊!”妙曲過來好心勸道。
紫虛元就給她面子,將寶劍收回來,打算離開。
這時,那許久未說話的天驕娘娘開口了,“就這樣走了,有些說不過去吧?祝公子?”
他停下來,冷聲問:“天驕娘娘莫非也有何要求嗎?”
“正如剛才方圓所說,如果她後來又跑回去,必然成為一塊除魔路上的阻石,我們可以看在公子你的面上放她活著離開這裡,但她必須發毒誓,若她口是心非,必定被魔靈吞噬,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不光這樣,她還要發誓,連帶她所有至親至友全部不能倖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