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箭如雨下,落在轒轀車的車頂上和士兵們舉著的盾牌上,彷彿長刺了一般。
看到己方的反擊也沒有影響到明軍的前進,這些建虜遊兵知道沒對明軍造成什麼殺傷,也就沒必要浪費箭矢。
他們停止了射擊,開始認真觀察起來,找尋可以反擊的機會。
不過這些勇衛營士兵是帶著任務來的,而不是來和這些建虜遊兵進行戰鬥的,看到已經基本拉近到了自己想要的距離,也就沒必要太過靠近與他們發生衝突。
於是在距離建虜三十步左右的距離停了下來,所有士兵呆在戰車上,再用盾牌保護好自己。
還有人專門從縫隙中向外觀察,以防那些建虜遊兵悄無聲息的摸上來。
做好這些防護工作後,只見一個士兵直接拿出一個奇怪的玩意兒,形狀有些像嗩吶前半部分的放大版。
這玩意兒這個時代自然沒人認識,但現代人卻是經常能夠聽到、看到,一開啟之後裡面就會出現各種帶梗的聲音:
烤山藥,熱乎滴!好吃,倍兒甜!
媽媽,我想吃烤山藥。
吃!吃大塊滴!兩塊夠嗎?
夠啦,謝謝媽媽,媽媽真好!
……
當然,現在是在戰場上,非常嚴肅的場合,自然不可能發出這種語音。
這個士兵直接將開關開啟,然後將大喇叭舉了起來,只聽裡面頓時發出一個富有感情的渾厚聲音。
“對面的漢軍兄弟們,你們在遼東還過得好嗎?”
“你們在那苦寒之地,能吃飽穿暖嗎?”
“我們知道韃子兇殘,根本不拿我們漢人當人看,遼東埋葬了多少我們漢人的屍骨啊。”
“你們是不是也有父母,親人,兄弟血灑遼東。”
“如今,兇殘的韃子又逼迫你們入侵我們大明,他們逼迫你們殘殺和你們遭受一樣苦難的大明子民。”
“他們逼迫你們站在他們身前,用你們的血肉之軀當擋箭牌,來救他們自己的狗命。”
“誰都是人生爹孃養的,憑什麼咱們的命就一文不值?憑什麼要給韃子當狗?”
“韃子的命也不比咱們漢人的命值錢,我們勇衛營這陣子殺了多少韃子了,同樣是漢人,我們相信你們一樣能做到。”
“去他孃的狗韃子,乾死他們!”
……
雖然相距兩百步開外,但這些話還是清晰的傳了過來,而且還是遼東口音。
聽著這一聲聲熟悉的聲音,在阿巴泰軍陣中的漢軍陣營中泛起陣陣波瀾。
雖然迫於建虜殘酷的手段壓迫,沒人敢說話,但不少人的神情還是無法控制,臉上流露出一些複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