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那大師兄說讓她給咱們尋摸房子,說不行就將那什麼貓兒狗兒衚衕的房子借給咱們,你聽聽那話,先說那房子臨街近,太鬧騰了,又說那房子好些年沒住人,就算要住人,還得翻修什麼的,這都是放屁!”
“她那壓根就是不想借房子給咱們住呢!這房子要真是臨街近,在咱們荊縣,那租出去價格就不低,更何況是在京城這地方,能便宜到哪裡去?要真是個心裡有成算會當家的,這房子能空著不租出去?就算不租出去,我可聽齊夫人都說過了,他們家沒人住的房子,也都留一戶人家看房子,平日裡也要仔細維護著,怎麼會要翻修?”
“恐怕是拿咱們當鄉下來佔他們家便宜的,怕咱們住了他家的房子不走呢!”
張婆子冷笑。
王永珠……
感覺好像親孃說得很對怎麼辦?
張婆子越說越來氣:“不說別人,咱們家是那佔人便宜的?稀罕他家房子住?等你舅舅回來,我可要好生叮囑他,咱們儘快找到合適的房子搬過去,免得人家還以為咱們惦記著他們那房子呢!”
王永珠默默地點頭。
“還有,今兒這事,你現在就一五一十,一個字都別落下,給你師孃寫信回去,讓她心裡有個數。這娶得是啥兒媳婦?”張婆子叮囑道。
王永珠有些為難:“娘,這不好吧?疏不間親,這畢竟是杜家的家事,咱們——”
“我的傻閨女啊,幸虧你沒婆婆,不然就你這樣的,可咋辦啊?”張婆子又是好笑又是好氣。
自家閨女別的都好,運氣也好,親婆婆早就去了,宋春花那個糊塗的也斷親了,如今不知道在哪裡去了。
沒經歷過著婆媳之間鬥法,這性子還是太真了。
不過自家閨女麼,這腦子是用來學醫術和掙錢的,這些勾心鬥角的小事,有她這個親孃在,怕什麼?
“真是孃的傻閨女,娘又沒要你去告狀。你只寫信告訴你師父和師孃,說到了杜府,她們是怎麼招待你的,說了些啥話。這些都照實寫上,最後只說十分感謝不就行了?你師孃要真有心,自然能看出來。懂了沒?”張婆子無奈的戳了一記王永珠的額頭。
王永珠歎為觀止,只不過她到底不愛說人是非,再者第一次見面,言氏是什麼人,是好是壞,想下定論也為時尚早。
不過張婆子也是心疼自己,她猶豫了一下,將去杜府的事情只三言兩語說了,只說大家都很熱情,也挺好,要留他們住在杜府,被她拒絕了。又說已經跟大師兄約好了,不當值的時候就去杜府學習,讓杜太醫和齊夫人勿要擔心。
當然也小小的告了一狀,只說杜仲景這個大師兄,第一次見面就罰她抄寫傷寒論十遍,簡直太殘忍了!又將路上治療小七的事情經過前後也都寫清楚了。
最後還問師父和師孃好,讓他們保重身體之類的話。
寫了厚厚一摞紙,才停手。
這悅來客棧也有送信的業務,出數量不等的銀子,那信就可以送達目的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