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這就去辦。”下人正要走,就被馮貴叫住了。
“快去給本官請個大夫來。”
下人的笑容一下就僵在了臉上,“老爺,這縣裡的人幾乎都被你派去修築河堤了,哪裡還能找到人?不如老爺你先試試奴才的土方子,看看能不能好受一點,奴才再去找大夫。”
蕭意歡看著下人找來的那幾樣藥材,差點沒笑出聲來。
馮貴若是用那幾樣藥材泡澡,情況只會變得更嚴重。
“你可有聽到那個人和馮貴說了什麼?”儘管蕭意歡已經努力過了,但一個字也沒有能聽到,只能求助夜染塵。
可對方卻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曾聽到。
“王爺不是很厲害嗎?怎麼會什麼都沒有聽到?他說的可是對付我們的辦法,王爺就一點不上心嗎?”蕭意歡回想起馮貴的神情,心裡還有幾分擔心。
如果那當真是個“好主意”,她和夜染塵沒有來得及做好準備,說不定會出事。
“他能想出什麼好主意來?等著看不就行了?”
蕭意歡看著他那淡定的臉色,無奈一笑,既然如此,那她也只能等著了。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浴房裡傳出了殺豬般的叫聲。
顯然,那藥浴並沒有能讓馮貴的情況好轉,反而讓他渾身刺痛,所以才會叫得這般慘。
“走吧,該回去休息了。”夜染塵一直抱著被子,手都要算了。
回到房間的時候,紙人還在燈前,兩個依偎在一起的人影投影在門前,只是微微變了位置。
蕭意歡將紙人取下來,放到了一旁。
夜染塵鋪好床,支著手臂看向她。
蕭意歡走過去,幾枚金針來,放到了兩個人中間。
“從前不怕,怎麼現在卻怕了?如果我當真要對你做什麼,不管你放多少金針也沒有用,又何必呢?若是傷到你,我還得心疼。”
夜染塵看著金針,心頭卻有幾分失落。
她對他還是這般戒備。
甚至比從前還要嚴重了。
“王爺放心,我若是睡在這裡,絕對不會動分毫,所以這金針傷不到我。倒是王爺要小心,千萬不要亂動。”蕭意歡就算睡著,也可以保持不動。
所以她自信自己不會碰到金針。
但夜染塵就不一樣了,要是他有什麼輕舉妄動,必然會碰到金針上。
“其實這也好辦,等你先睡著就行了。你睡著之後,我就將金針撿了,到時候,不就不會受傷了?我睡覺是有些不守規矩,但誰又能和你一樣保持不動?”
夜染塵拿起其中一枚金針來,仔細看了一眼。
以前他只見蕭意歡用過,還不曾仔細觀察過她的“武器”。
這東西,可以救人,可以傷人,也可以殺人。
蕭意歡已經用過許多,用了就扔,可她身上的針囊,好似永遠都是滿的。
“王爺儘管等好了。”
就看誰能撐得住。
結果,還真是夜染塵先睡過去。
蕭意歡看著他的睡顏,想起從前她不止一次猜想,王爺會是什麼樣子。
如今見到了,說不上失望,但也絕對說不上驚豔。
反而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夜染塵忽然動了一下,差點就挪到了金針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