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本來是跟陸乘風無關的。只是,當他在離開雪山、返回天闕城的途中,意外跟戰錘傭兵團重逢後,就變得有關係了。
儘管已經隔了一天多的時間,戰錘傭兵團的團長仍舊能看出悽慘的模樣。他身上好幾處凍傷,護身的鎧甲也有好幾處被利爪撕裂。僅有的一名倖存團員,也是渾身扎滿了繃帶。在他倆旁邊同行的,是十多名原本在山下負責監視、接應的團員。這其中,就有把陸乘風趕走的三人。
本來麼,陸乘風跟他們應該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就算他跟在龍鷹後面偷偷摸走了兩枚戒指,這些人應該也不知道。畢竟,他們在龍鷹的追殺下,能逃走就不錯了,肯定沒工夫去記住同伴死亡的地點。在不知道具體座標的情況下,就算折返回來,他們在茫茫雪山中也是找不到的。因此,彼此相安無事是最可能的。
可偏偏,在幾人跟戰錘的團長低語幾句後,這些人加速反超上來,把陸乘風嚴嚴實實的圍住。
一名受傷的七階強者,三名六階,還有近十名四階、五階的武者。
被這麼多人圍住,普通的劍師就算沒嚇尿,多半也會緊張到無以復加的地步。畢竟,這些湧上來的戰錘傭兵一個個臉色不善,大有直接動手的意思。可是,陸乘風卻十分鎮定,淡然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哼,你心裡明白!”戰錘傭兵團的團長分開人群走了進來,看著陸乘風問道:“你確定,那個人是他?”
曾經驅趕過陸乘風的那名六階劍豪上前一步,道:“不錯,在老大你們上山後的當天夜裡,這個人曾經出現在藏壩雪山的山腳下。雖說隨後被我們請走了,但雪山那麼大,誰也說不準他是不是又從別的地方上山了。”
“那就錯不了。”戰錘傭兵團的團長露出一絲猙獰神色,道:“咱們的計劃,本來完美無缺,但結果卻被一個五階劍師給坑了。他設計迎來了其他魔獸,害的咱們好幾個兄弟陣亡在雪上上。我也被龍鷹追殺,拼死才引開它。說來也巧,這個人就是五階,當天夜裡也是唯一靠近雪山的人。如果說是巧合,你們信嗎?”
被團長這麼一煽動,其他的傭兵臉上多了幾分殺氣,紛紛喝道:“就是他!”
“殺了這小子為兄弟們報仇!”
“敢陰咱們戰錘傭兵團的人,他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吧?”
“老大不用看了,天下哪有那麼巧的事,一定就是他乾的!”
一時間,群情激奮,直接把陸乘風圍在官道上,似乎只等團長一聲令下就要動手。
這是……轉移視線?
起初還有些莫名其妙的陸乘風,在聽完他們的話後,心裡忽然明白了。戰錘遇難的事,陸乘風雖然跟著撿了便宜,但卻並沒有動任何手腳。完全是他們自己不小心,招惹來藍冰龍鷹的。可是,戰錘的團長親自帶隊,卻因為自己人犯下的錯誤死了好幾個高層,估計要威信大跌。他不願意承擔那個責任,所以就勢必要找一個替罪羊!
這種情況下,曾經企圖登山的陸乘風,就成為最佳的替罪羊了。
一個獨行的五階劍師,殺了也就殺了,沒有人知道是他們戰錘傭兵團乾的。而且,山上的情況究竟如何,也只有他跟那名倖存的六階心腹知道。只要他們兩人不說,陸乘風就算再怎麼解釋,那些激憤的傭兵團成員也不會相信,尤其是在有人證明了一半事實的情況下。
看來,自己這個黑鍋是背定了。
雖說自己的確拿了冰魄寒泉,背了黑鍋也不算什麼,但戰錘的人死卻跟他無關,這點必須宣告。這戰錘傭兵團的團長也夠腹黑的,陸乘風之前還猶豫著是不是要幫把手呢。現在看來,果然不幫是對的。“你還有什麼話說?”儘管對陸乘風的鎮定感到奇怪,但絕對的實力擺在那裡,戰錘的團長也不怕陸乘風能掀起什麼風狼。他放心的拉下臉來,質問道:“為什麼要對我們戰錘的人下手?是因為上山時候被我們攔下,還是因為貪圖冰魄寒泉?就算我們有做的不對的地方,閣下也未免太過了。所為殺人償命,既然你先害了我們的同伴,那就不要怪我們手下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