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剛聞言轉身就待發作,可想想確實也是自己小師弟失禮在前,便壓下心中火氣、拱了拱手說道:“這位道友,今日孟某帶著師弟、師妹前來逛逛。兩個孩子只是初入修真界,還不太懂規矩,要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給我神霄道宗幾分薄面,原諒小孩子沒見識,孟某先謝過了。”
幾個原本察覺蕭雲無禮舉動的修者,聞聽到孟剛的此番言語後,也都是大度的拱了拱手、說了聲無妨便分頭離去。惟獨那金袍瘦竹竿卻仍是不依不饒,口中猶自不停的破口大罵。
“喲呵...!神霄道宗很了不起嗎?別人怕你,老子可不怕你。來、來、來,小雜毛你和爺磕幾個響頭,老子便放你一馬。”這囂張的怪漢顯然有病,只是練氣期六層的修為、居然敢挑釁築基期的孟剛,估計比蕭雲還要神經上百倍。
如此的汙言穢語,急性子的孟剛那裡還能壓住火氣,在這闔洲百萬裡疆域之內他還從沒怕過什麼同輩,何況還是一名不知什麼來歷的練氣期散修。
於是幾個掮客還來不及相勸,就見孟剛閃身上前,兜頭就是一拳。頓時把個金袍怪漢打了個滿面飛血,身著的長袍也成了金地梅花圖。
“小雜毛,你...你敢打老子!你...你跟我等著...哎喲...!”金袍瘦竹竿還在嘴硬,卻被暴怒的孟剛飛起一腳踢在那沒有四兩肉的屁股上,隨即飛出了老遠。如此滑稽的一幕,頓時引發周圍一陣鬨笑聲。
如此一來,暴怒的孟剛也不禁覺得好笑,當下怒氣也散去不少。遠遠的對著那四肢快速於地爬動、如同瘋狗竄逃的身影喝道:“行,俺就在這等著你!記住了,俺是神霄道宗的孟剛,可別不敢來。”
這一番鬧劇過後,三人也渾不在意那金袍怪漢的臨去威脅話語。這也難怪,在這闔洲地界難道還怕瞭如此的跳樑小醜?只是三人顯然沒有注意到,那些原本對他們極是熱情的掮客們,現在卻與三人離得遠遠的,彷彿在躲著什麼禍事。
孟剛帶著兩個好奇的孩子,在坊市中很是逛了一番。雖是沒有像他說的那樣淘到什麼寶物,不過看著兩個開心的小傢伙,熱心腸的大師兄也只覺氣爽。這一趟出來散心還真是來對了,小師弟和小師妹開心就好。
不覺間三人已是逛了兩個多時辰,重新有了笑容的蕭雲確也是見識大漲。而得到了雲哥哥特意買給自己的法器玉簪,小丫頭更是眉開眼笑得仿如朵小花一樣。
見此時已是過了正午,孟剛便帶著兩個孩子出了坊市準備返回鳶鳴谷。那知剛剛吐出飛劍,還沒來得及飛起,就聽前方猛的傳來一道聲音:“祖師,就是這小雜毛!”
孟剛三人聞聲連忙向前方看去,就見剛剛還空無一人的半空之中,一個同樣是渾身沒有四兩肉的金髮金袍老著、正帶著先前在坊市中被打的瘦竹竿,立於憑空停滯的金色骨爪之上。
見到此番景象,孟剛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神色唰的一下凝重起來。那金袍老者全身散逸出的靈壓最少都是金丹祖師,而那金色骨爪更是法寶無疑。
孟剛此時卻是懊悔無比,早知有此番禍事,自己先前就該結果了那瘦竹竿。沒想到一時的大意,竟惹來如此的大禍。心思急轉之間,也連忙把兩個孩子護在了身後,對著那空中的金袍老者行了一禮,這才開始了詢問來意。
“神霄道宗孟剛,見過前輩!不知前輩攔住我們去路,有何事吩咐?”
金袍老者聞言發出一陣如同小兒啼哭的怪笑,這才陰陽怪氣的說道:“老子就是專門來找你的,老子這侄孫再不成器,也輪不到你來教訓,神霄道宗?!桀、桀、桀......老子倒也殺過不少,今天又多了三個,桀、桀、桀......”
聽到這番話語,孟剛那裡還能不知道來者是誰。此獠就是被闔洲五大宗門通緝已久的金袍老怪。只是此人修為早已是金丹顛峰,且形單影隻、毫無拖累,通緝了二十餘載,也仍是沒有將這專與五大宗門作對的魔門散修拿獲。
心中暗道不好的孟剛,抖手就發出一道千里符向師門傳訊。旋即將飛劍馭起護在身前、全力戒備之時、也不忘出聲分散金袍老怪的注意,以免飛起的千里符被阻截。
“你是金袍老怪!竟敢還在闔洲出現!殺了俺們三個你這老魔也跑不了,他日俺門中長輩必要讓你魂飛魄散!”
原本想戲弄三人一番、再慢慢虐殺的金袍老怪,沒想到孟剛居然如此無懼。也只是被孟剛毫不示弱的話語聽得一楞,隨即便發現那千里符卻已是飛遠,金袍老怪頓時惱羞成怒起來。
“草......!沒想到老子終日打雁、今日被雁啄了眼。居然被你這小輩、在老子眼皮子底下玩出了手腳。說什麼也留你不得,給老子死吧!”
話畢,也不見空中的金袍老怪怎麼作勢,金色的鬼爪瞬間射出一道金光,直奔孟剛三人而來。
到了如此境地,孟剛心知自己再怎麼逃、也逃不出這金丹顛峰的老魔追殺。何況身後還有兩個年幼的師弟、師妹,當下也只有舍死擋住一刻,逃進坊市中再圖後計。想那老魔還不敢毀了整個坊市,主持坊市的金丹前輩也必會出手阻止。
心念電轉之間,孟剛鼓動全身靈力、盡數貫注在那靈器飛劍之上,迎向那急射而來的金光。
那知孟剛這全力的一劍、剛一接觸那道金光,便一聲清脆的金鐵之音響起,那飛劍立時被斷為了兩截。奪命的金光仍半點不緩的朝著三人直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