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非常自豪的對外宣稱,不管是哪個國家的軍隊,但凡向他挑戰,都會被他碾成碎片。
神聖羅馬帝國也好,英格蘭也好,法蘭西也好,亦或是阿尤布王朝、庫曼汗國、古爾王朝、塞爾柱帝國,還是西遼帝國。
蘇詠霖可以自信的宣稱,他們沒有一個國家的軍隊是明軍的對手。
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就算他們全部聯合起來,發動一起超強大的十字軍、阿拉伯聯軍聯合遠徵,蘇詠霖都有信心能夠在大明的西陲把他們全部碾碎,讓他們化作大明經營西域的養料。
只要他們過得來。
那麼既然軍力上已經天下無敵了,大明就只剩下一個憂患了。
內部憂患。
強大的明國不會因為外部爭端而被攻滅,卻有可能因為內部腐敗而分崩離析,因此,他用了兩倍於對外的精力來監督內部,防止他不想看到的事情發生。
這樣好嗎?
還是不好?
蘇詠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自己的這種行為。
想了很久,他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幹脆先不想這個問題了,先把南宋埋進土裡,把碑立好,然後再說其他。
事實上,當蘇詠霖成功抵達廣州的這一刻,南宋已經完全滅亡了。
這場滅宋戰役打了很久,前後數年,打了三次,終於走到了終結之時。
當然,這不是因為南宋很強,明國不能一口氣吞掉它。
如果沒有崩壞的黃河成為阻礙,那麼蘇詠霖就會選擇養精蓄銳三年,在洪武三年或者洪武四年的時候發起幹脆徹底的一次性滅宋戰爭。
南宋擋不住他,一定會全面失敗。
那樣的話,明滅宋一定是一場輝煌的全面戰爭式的勝利。
只是崩壞的黃河的存在作為一個巨大的不穩定因素牽制住了蘇詠霖和明國的步伐,使得蘇詠霖不得不用五年多的時間將它完成改道,消除它對明國豪情壯志的負面影響。
南宋之所以還能茍活到洪武八年,也是是因為此。
現在,它滅亡了,不複存在了。
對於這件事情,蘇詠霖還是稍微有點情緒的。
宋作為中國歷史上一個絕無僅有的奇葩存在,不僅讓中國的經濟文化科技發展到了中古時代的頂峰,更創造了很多數百年之後的後人都無法達成的成就。
但是在軍事和政治上,這個王朝卻又是那麼的脆弱、反動,以至於兩度死於恥辱,更是以一己之力將中華文明拉入深淵,難以掙脫。
但是在這個由自己創造的位面,蘇詠霖相信這個位面的宋也許不會給後人帶去那麼大的精神分裂式的折磨了。
因為它最終覆滅於革命之明國,而不是蒙元帝國,它的最終覆滅沒有帶來【白骨露於野千裡無雞鳴】的巨大破壞,明國最大限度地保證了江南大地的元氣。
南宋的統治階級和協作階級被明國發動大清洗,從洪武八年八月清洗到了洪武九年十月,在整個江南的範圍內蕩平了整個剝削階級。
土地改革深入到了明軍所能控制的每一個角落,在這些角落裡,一個又一個新農村誕生了,新農村的誕生,也預示著集體農莊在不久之後的出現,全新的生産關系也將降臨在這片富饒的大地上。
江南是幸運的,江南群眾是幸運的,歷史沒有帶來太多的遺憾,給後人留下的是寶貴的財富。
蘇詠霖認為在這件事情上,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對得起人們對他的期待的。
所以在廣州城內,在洪武八年十二月三十日、洪武八年的最後一天,蘇詠霖揮筆寫下了《大明滅宋記》,以宣示這場戰役的最終結局已經確定,無可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