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涯兄,可否取消婚事?”
一句話,讓瑾涯原本疑惑的眼神微微瞪大,先前夢裡未來被定局的恐懼感重新湧上心頭。
是啊,這幾日同瀲月玩的開心,竟是將宿命給忘了。
要說夢裡真假,誰也不曉得,但那真實的恐懼感,瑾涯不得不相信。
夢裡那看不清臉,身著白袍手執銀劍,胸前戴的墜子,正是瀲月頸上這一枚!
瑾涯此刻心緒亂糟糟,目光失神,連自己聲音發顫都沒擦覺:“抱歉,我不能。”
瀲月疑惑看他:“如何不能?才是媒婆口頭定下,只要你同意,便能取消,我們還可成朋友。”
瑾涯不想再聽她說,拿起桌上配劍慌忙起身:“姑娘,我莊裡還有事,銀杏酥也送到你手裡了,瑾涯先行告辭。”
“哎!”瀲月還想喊人停下,那頭瑾涯早已大步走出客棧,小時在夜色裡。
“怎就不能退了……”瀲月鬱悶的趴在桌上,這次算是談崩了,以後可什麼時候能有機會……
心裡正煩著,一角被什麼東西拉扯都沒心情去看,可那東西好像不走似的,看她沒反應又繼續扯她衣擺。
瀲月雙眉緊蹙,有些煩躁的朝桌邊看去,下一秒煩躁的表情又轉換成了懵然。
拉扯她衣擺的是個孩子,瞧著才兩歲左右,好小一隻。
看她小小的包子臉滿是倔犟,手中還拽著她衣擺,小拳頭捂著,肉乎乎的也似個小籠包。
瞧的瀲月心都化了,伸手就將人抱進懷裡,十分親暱的摸摸她臉:“你是找我?”
小姑娘點點頭,另一隻握緊的雙手開啟:“一枚白果靜靜躺在手心。”
“這是?……”瀲月好奇拿起白果檢視,一個小姑娘怎麼會有這物什。
小家夥也才兩歲多,話還說不利索,奶聲奶氣道:“大哥哥叫我把這個拿給你。”
“大哥哥?那個大哥哥?”
“知……知……。”梵知沒告訴小丫頭姓名,這是她聽那個和尚叫的。
“是不是穿的白衣呀?”
瀲月將人抱穩,站起身朝客棧大門走去。
看小家夥點頭,又問她:“你還記得他在哪嗎?”
“記得。”
“那你帶路,我們去找她好不好?”
小家夥點點頭,小手朝著夜市方向指去。
小家夥帶著瀲月在巷裡轉了半天,瀲月走的有些喘氣。
這梵知先前是不是來過洛城,怎的對這兒比她還熟,她繞了這麼久,回去的路都快找不著了。
就在瀲月快要放棄時,小童宛若救命般的天籟之音終於傳進耳裡。
“到了,前面拐彎。”
小身子掙紮兩下讓瀲月放她下來,腳丫子一沾地,咚咚咚就跑沒了影。
瀲月瞧著她跑進巷子,還想去跟呢,就見拐角伸出一雙手將她抱起,她也沒掙紮,想來是認識的。
確認小人兒沒事,瀲月才動身去尋梵知身影。
白衣沒見著,倒是被大片鮮紅驚豔。
拐角的巷子十分狹窄,磕磕碰碰走到盡頭時空間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