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成默對於自己境況瞭解並不徹底,因此他在看到穿著迷彩服的野狼幫成員之後,並沒有把門關上,而是稍作猶豫之後開啟了門,在他看來,他的底牌很多,還不是掀底牌的時候。
站在門口的高加索之狼瓦魯耶夫還沒等成默把門完全開啟,就在成默卸下防盜鏈的瞬間伸手扒住了門框,一把將門拉開,成默小胳膊小腿的,自然不是強壯到兇悍的瓦魯耶夫的對手,加上猝不及防,一下就退到了謝旻韞的床邊。
為了裝扮警察,瓦魯耶夫將臉上的絡腮鬍子全部剃掉了,只留下了滿下巴的青色,以及一條從右耳根到嘴角的疤痕,讓他那平坦的面部顯得格外猙獰,他不像其他的俄羅斯人五官深邃,擁有韃靼血統的他,面容輪廓比較接近亞裔。
他將門推開,一隻手抓著門,先是左右打探了一下一覽無餘的包廂,然後定睛看著坐在床上的成默和謝旻韞,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了一隻手擱在小桌板上的謝旻韞身上。
那目光赤裸到令人心驚膽顫,並不是純粹的色慾,而是如同一隻猛獸盯著自己爪下的獵物。
扒著門框的瓦魯耶夫先是張了張嘴,然後滿意且意外的微笑了起來,接著他用一個個單詞全是捲舌的俄式英語和藹可親的問道:“會說俄語嗎?”
“不會。”成默連忙搖著頭說不會。
謝旻韞也意識到了有些不對,更記得成默告訴過她,讓他來回答問題,所以沒有出聲。
瓦魯耶夫又看著謝旻韞溫和的問道:“小姑娘!你呢?會俄語嗎?”
謝旻韞扭頭看著瓦魯耶夫,面無表情的搖頭。
得到了答案,瓦魯耶夫轉頭對身後的人“哈哈”一笑,用俄語說道:“真是出人意料,兩個十分可愛的小恐怖份子.....讓我來玩玩,你們守在門口就好。”
後面的人都知道瓦魯耶夫的惡趣味,他不僅對如何折磨人有一種特殊的愛好,還非常喜歡年輕的CHU女,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他只是喜歡看到未經世事的人一臉驚恐的模樣,少女們害怕的神情會讓他格外滿足,要不然他也不會叫野狼學校的人拿無辜的人練手。
在瓦魯耶夫看來,毫無仇恨和理由的殺戮,才能淬鍊殺手之心。
瓦魯耶夫走進包間,隨手將門關上,還反身插上了門栓,在他眼裡,這一對可憐的少男少女,就像擠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兔子,在等待他的蹂躪。
他面帶著微笑坐在了成默的床上,對著成默和謝旻韞用哄小孩子的語氣溫柔的說道:“小朋友,不要緊張,我只是來和你們聊聊的,不要害怕.....現在告訴我,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來自哪裡?”
“成默,華夏。”成默假裝有些緊張的回答道,他從對方貌似和善的眼神中讀出了一種叫人窒息的惡毒。
“謝旻韞,華夏。”謝旻韞依舊面無表情,她雖然不確定對方是假警察,但從成默假裝不會俄語,加上眼前這個面目可憎的人對身後的人說他們是“十分可愛的小恐怖份子”,就知道正如成默如預測的那樣:“有事情會發生”,但謝旻韞並不能像成默那樣認識到了嚴重性,她知道的資訊比成默還要少的多。
“跟我說說,你們來俄羅斯是做什麼的?現在打算去哪裡?”瓦魯耶夫微笑著問。
“我們來俄羅斯是旅行的,因為是暑假所以計劃橫穿歐亞大陸,起點是法國.....”成默像是因為害怕事無鉅細的跟瓦魯耶夫說起了旅行的過程,這種一反常態的孜孜不倦,自然是為了拖延時間。
“在我看來俄羅斯同樣偉大,雖然人們總說巴黎是藝術之都,但我覺得莫斯科同樣擔得起這樣的稱號,俄羅斯整個社會都崇尚藝術,每個家庭每個人都熱愛藝術,才讓俄羅斯人在平凡而艱辛的生活中,找到自信和尊嚴。俄羅斯家庭對藝術的迷戀,完全是發自內心的,他們把藝術修養上升到了人生境界這個高度......”
成默絞盡腦汁的對俄羅斯大唱讚歌,就是期望能等到四點半,這樣自己才能有恃無恐,隔壁的人長時間的毫無動靜,讓成默有些難以判斷會有什麼樣子的意外發生。
就在成默口若懸河的時候,瓦魯耶夫打斷成默的話道:“嘿嘿!你說的太多了....讓這個叫謝.....什麼的小姑娘也說說話,我可不能什麼都聽你的.....”
謝旻韞淡淡的說道:“就跟他說的一樣,我們是來俄羅斯旅遊的,一路從巴黎到莫斯科,在打算從莫斯科坐火車去京城,沒想到卻遇到了這種事情!”
“不,不,我不想聽你說這個,我想聽你聊聊別的!”
“別的?”謝旻韞皺了皺眉頭。
瓦魯耶夫攤開了雙手,“對,聊點別的,比如你和你身邊的這個成是什麼關係?”
這樣的問題屬於常規問題,於是謝旻韞回應:“朋友。”
瓦魯耶夫摸了摸下巴,搖著頭問:“朋友?應該不是普通朋友吧?”
李濟廷是成默的師傅,是因為李濟廷他們才會在一起的,和成默是成默這件事毫無關係,因此謝旻韞斬釘截鐵的說:“就是普通朋友......我們只是長輩認識,所在才湊在一起。”
“啊?這可真叫我意外!我還以為你們是男女朋友呢!”
“我怎麼可能和他是男女朋友?”謝旻韞冷冷的說道,即便在這樣的時候,她還在生成默的氣。
“是嗎?”瓦魯耶夫忽然起身坐到了成默和謝旻韞的中間,然後轉頭看著謝旻韞輕輕的說道:“那麼,現在我需要你證明一下,你和他沒有特殊的關係?”
瓦魯耶夫出其不意的舉動讓謝旻韞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就站在一個可怕的深淵旁邊,而自己一不小心就會掉落進無邊的,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她嚇的連忙從床上站了起來,靠在角落壓抑著恐懼,右手背在身後,摸了摸別在後面的刀,儘量平靜的問道:“你要做什麼?請離我遠點!”
瓦魯耶夫舉起了雙手,搖著頭說道:“哦!可憐的孩子,不要害怕,我沒有惡意.....”接著他右手一把摟過成默,揉了揉成默的頭髮說道:“你看,我是一個多麼親切的人.....”接著他在成默的頭上吻了一下,“我只是需要知道你們真實的關係!接下來是考驗你們是否說真話的時刻.....如果你們說了假話,那麼抱歉,孩子們,你們要接受我的懲罰.....”
見成默和謝旻韞都沒有像他預料的那樣哭泣著詢問:“如果說真話是不是會放過他們!”
一個低著頭叫他看不見表情,一個雖然身體在輕微的顫抖,卻像是看著仇人一樣的看著自己,瓦魯耶夫頗有些失望,看了看成默,又看了看謝旻韞,臉上的微笑漸漸散去,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你們說的是真話,我會有獎勵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