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被踢到一旁,滾進草叢之間,陸念安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很快僵住腳。
下一瞬,有清冽男聲落在耳旁:“還有心情提這些,傷就養好了?”
“都能走了,應是好了的。”陸念安藏了藏腳,心虛道。
北院就在隔壁,緩慢走回屋時,陸念安褪去足衣,就瞧見傷處已經重新紅腫起來。
陸祈看著那紅腫,忽得開口問她:“這就是阿念說得好全了?”
傷口處雖是紅了些,但的確已經不嚴重,連疼意都很淺淡,等明日應是就能完全消退了。
陸念安便不太在意地放下裙擺:“早上是好全了的哥哥,現在也不嚴重呀。”
她渾然不放心上,陸祈沒說話,卻是要將秋菊喚來。
陸念安忽得意識到什麼,抬手拉住他:“哥哥你找秋菊做什麼?”
“只阿念一人敢跑這般遠?”陸祈垂眸看著她,淡聲發問。
是朝夕相處了十多年的兄妹兩,作為兄長,他太瞭解她了,只平靜地看著她,就彷彿能將所有都看透。
沒人縱著,她不敢跑遠。
“可是真的是阿念自己要出去的,”陸念安低下頭:“不小心走遠了些,才聽見嬸嬸來了……秋菊也不知道。”
陸祈看著她鎮定自若地模樣。
她說謊話時,已經不再會緊張了。
片刻後,陸祈轉過身:“那阿念要等哥哥去問問嗎?”
他大有一副要認真計較的模樣。
陸念安便不知該如何是好。她當然不害怕懲戒,只是不想牽扯身邊的人。
腦中一片空白,無措之際,忽得想起家姐教過她討好長輩的招數——倒茶捏肩撒嬌。
“哥哥你坐。”陸念安指著一旁的美人榻,殷勤道。
陸祈仍平靜看著她:“阿念,哥哥最不喜你撒謊了。”
“坐吧哥哥。”陸念安閉口不談,柔軟無骨的指尖勾住他掌心,輕輕拉著他往前。
他生得太高,手掌也大,需要用雙手才能將他拉住。
陸念安原以為要費些力氣,還未用力,就感受到身後的人跟著上前。
等將人拉到榻間,陸念安又催促著他快些坐下,繼續殷勤道:“哥哥你今日辛苦了,阿念替你捏捏肩好不好。”
她生得嬌小,手心自也是小的,當下搭在陸祈肩側,連他的肩膀也攏不住。
更別說他骨頭太硬,也捏不動。
頓了頓,陸念安手搭在哥哥頸側,退而求其次地替他捶肩。
她認認真真捶了好一會兒,才極小聲地懇求:“哥哥你別怪秋菊了,是阿念悶了許久,想出去透透氣,才拉著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