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施抬頭看向了成默的側臉,嚴肅的說:“怎麼會呢?西斯大人可是我上一個偶像,要不然我也不會起一個‘希施’的名字,向他致敬了!”
成默的鐵石心腸可不會被幾句甜言蜜語所蠱惑,他反而覺得這個女人比西斯還要危險。他乾淨利落的推開了希施挽著他的手,沉聲問道:“說吧!你想要什麼?”
希施撥了一下披在肩頭的紅色長髮,像是受傷了般,滿腔委屈的說道:“賽倫,你怎麼能這樣?我和你談感情,你和我談交易?”
成默淡淡的說道:“希施小姐,交易比感情可靠。”
希施雙手抱胸,靠在了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馬上就換了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面孔,冷聲說道:“你剛才不是發誓說如果騙了我,就答應我一個要求嗎?謝旻韞的丈夫,雅典娜的情人,希施的偶像......不會是個言而無信的渣男吧?”
“我這不是問了你要想要什麼了嗎?”
希施嬌嗔道:“可我怕我想要的你捨不得給我。”
“不管我給不給,你總得說出來吧?你不說出來,我怎麼知道你想要什麼?”
希施用腳尖在成默的小腿上慢慢划動,“何必明知故問呢?”
成默立刻就想到了雅典娜找他要的“瘟疫之主”,如今看來希施的目的十有八九應該也是“瘟疫之主”。作為“魔神沙克斯”的屬下,竟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背叛,都要從他這裡拿到“瘟疫之主”,而不是想搶他的“烏洛波洛斯”,這讓成默明白無論是在雅典娜還是在希施眼裡,“瘟疫之主”肯定是極其特殊的存在,因此“瘟疫之主”絕對有他不為所知的用途。
另外,“魔神沙克斯”之所以如此防備這些下屬,向來謹慎是一個原因;‘黑死病’特殊的晉升制度是一個原因;魔神沙克斯猜到了他的真實身份,為了“瘟疫之主”不得不謹慎,現在看來也必然是一個原因。
這也就是說明,“瘟疫之主”一定是能起到超越它本身功能之外的某種用途。
“也許是開啟某個遺蹟之地?也許是它對‘黑死病’的人來說,有特殊的作用和意義?”
各種念頭在成默大腦中電閃而過,他有些後悔沒有問清楚雅典娜為什麼要“瘟疫之主”,如今只能靠自己搞清楚這個問題。他冷笑了一聲說道:“你這樣做能瞞得過沙克斯魔神?”
希施對成默的問題不置可否,她再次靠向了成默,柔聲說道:“我當然有我的辦法。”她抓住了成默的手,緊緊的扣住,“說實話我早就看那個老東西不順眼了,以前我忍氣吞聲,因為不得不這樣做,現在我遇到了你,找到了能夠拯救我的真命天子,我到了離開的時候了。”
“跑路?為什麼不殺了他?”成默看向了希施,“難不成你覺得你背叛了他,他還會放過你?”
“不,不,我可不是那樣的人。”希施搖了搖頭,“雖說我不是什麼好人,可畢竟也跟了沙克斯大人那麼多年,我沒有辦法下狠手。我想你也不希望我是那麼殘忍的人吧?”
成默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我希望。”
希施優雅而不失禮貌的微笑,“親愛的賽倫,放棄這個想法吧!相信我,我們能順利逃跑就值得慶幸了。”她抬起修長如青蔥的手指再次在成默的身上亂畫,“你不會已經把‘瘟疫之主’給雅典娜了吧?要不然雅典娜怎麼會和你分開?”
成默先是想果然是為了“瘟疫之主”,後面又想果然裡世界像李濟廷那樣的隱藏強者,不在少數。他搖了搖頭說:“怎麼可能?事情說來話長,我從巴黎逃出來,為了躲避檢測,把‘烏洛波洛斯’藏在了一個誰都不知道的地方,本想借助黑死病的渠道離開,沒想到被雅典娜抓住了,不過幸好烏洛波洛斯沒在我身上,她想盡了辦法想讓我把‘瘟疫之主’交出來,我當然不可能給,於是她把我在海德拉關了兩年,最近遇到了歐宇的襲擊,才帶著我離開。因為知道無法讓我屈服,就採取了懷柔的手段。我將計就計,假裝愛上了她,瘋狂的做她的舔狗(lap dog),也許是我舔的到位,也許是這個女人太自信了,竟然當了真,說只要我拿出‘瘟疫之主’做聘禮,就甩了拿破崙七世和我結婚。我可不是那麼輕易相信別人的人,我就要求她和我同房,可她裝白蓮花不答應,說自己是基督徒,只有結婚的那天才能和我滾床單..........”
“舔狗?”
&np’的意思。”成默解釋,“源自我們中文的詞彙,就是指無底線跪舔喜歡的女人的男性群體。”頓了一下他又嚴謹的補充道,“這其中不包括那些單純因有受虐傾向而奴顏婢膝的男人.....”
“中文還真是博大精深。”希施衝著成默媚笑道,“所以.....你把雅典娜給舔舒服了?”
成默理所當然的說道:“必須的啊!雅典娜被我舔的可舒服了,還真信了我愛她愛得死去活來,要不然我怎麼能逃出來的?”
“我怎麼覺得你又在說謊?會有男人不喜歡雅典娜?”
“有那麼一點動心。”成默嘆息了一聲說,“但拿破崙七世實在不好惹,小命更要緊啊.....”
“既然這麼惜命,那你幹嘛不跑?還到我們這裡以身犯險?”
成默苦笑了一聲說道:“你以為我願意?我這不是沒辦法嗎?雖然趁著你們追捕我的機會逃過了雅典娜的掌控,就在綠洲那裡被堵截到那會,我大義凜然的裝作要自我犧牲,為她們拖延時間,終於跑掉了。可誰知道又被酷兒德人給找到了......”他攤了下手,“我還能怎麼辦?只能忽悠他們,說我可以把人質給救出來。幸好當初我們在基地救過他們的領袖阿扎爾醫生,他的女兒海勒也是個挺天真的女孩,被我說得相信了我,但她的手下可沒有那麼相信我,全程都在監視我,我回不到雅典娜那邊,也就只能選擇鋌而走險,反正就是試一試唄!成功了酷兒德人肯定會送我出去,不成功,落在你們手裡我暫時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整套說辭合情合理,甚至比真正發生過的事情還要真實,由不得希施不信。再說對希施來說真相到底怎樣也無所謂,只要控制住了成默就行。
因此希施只是說了聲“難怪”,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低聲問道:“那雅典娜又怎麼用不了載體?”
“用的了啊。只是她不想用而已,那個女人有點喜怒無常.....”成默轉頭看著希施說,“你不會說什麼把我當偶像,其實只是想從我這裡把‘瘟疫之主’騙走吧?”
希施媚笑道:“怎麼可能?”她抬手解開了成默的迷彩服釦子,“要不要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我的真情實意?我保證只要你體驗過一次就會再也離不開我......”
成默按住了希施的手,說:“現在可不是時候,我們得先逃出去再說。”
“別擔心,到了杜麥爾機場,我們就可以直接乘坐飛機離開。”希施撩起大長腿坐在了成默的膝蓋上方,她環住了成默的脖子,咬住嘴唇說,“現在還有至少四十分鐘,我想和我的偶像先建立更深入的感情,這樣,也許你就不會那麼狠心的拋下我。”
成默聳了聳肩膀說:“我連烏洛波洛斯都沒有,可沒有能力拋下你。”
希施將那張千嬌百媚的面孔抵近了成默的臉,在鼻息交融之間,兩個人的唇幾乎都要觸碰到了一起,“你有。從剛才我和你對話我就能看出來,你和西斯一樣都是靠腦子征服敵人的人,而不是靠武力。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我太崇拜,太喜歡你了,我可憐的小偶像差點就把我騙的團團轉呢!我自認不是你的對手,當然要想點法子套牢你,不要到時候你像離開雅典娜一樣,偷偷跑了,我一個人可憐兮兮的怎麼辦啊?”
溫香軟玉抱滿懷,成默卻一點也不覺得興福,心中反而愈發的警惕懷中的紅髮女郎,因為她不僅懂得利用女性的優勢,還將男性的弱點拿捏的死死的。明明她才掌握了自己的生殺大權,可她偏偏表現出柔弱可人任他掌控的模樣,以此來消除他的戒心,讓他覺得她不過是個需要他呵護的小女人。
成默心知自己懷裡的是一條擇人而噬毒蛇,可竟在對方沒有下手的時候,很難對希施心生反感。
這還是成默道心堅定,要換一個男人,就算被希施這樣的女人給騙了,肯定都會認為可憐的希施是迫不得已。還會卑賤的自覺幫她尋找苦衷,然後自己戴好綠帽子選擇原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