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隱約中聽到了小提琴的聲音,像是沈老師的聲音,多溫柔。
成默想要合上眼皮,就這樣睡過去,他覺得自己實在太累了,他似乎看到了一片蔚藍的天空,而自己正躺在沙發上,對著那些漂浮著的點點雲朵,大聲喊道:“爸爸!我現在可以飛了.....”
“爸爸!爸爸!”
這個詞彙像鼓點一般在他的耳膜裡突然炸響,絃樂的音調在升高,小提琴的聲線急促了起來,那鼓槌和鼓皮的撞擊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每一下都像敲擊在他的心臟上一樣,然後陡然凝固.....
短暫的空白之後,一聲震耳欲聾的圓號聲從頭貫穿到腳。
一股炙熱的力量重新點燃了他逐漸冰冷的身體和血液,成默驀然睜開眼睛,就看見無數穿著甲冑的秦朝士兵像喪屍一樣向著他撲了過來,而身邊的玉麒麟嘴裡正吐著藍色的電光,穿透了他肥皂泡一樣亮著的能量盾,連結著他的大腦.....
看著那些舉著兵器衝過來計程車兵,成默表情猙獰的“啊”的大叫了一聲,鼓起全身的力量,似乎想要掙脫束縛在他身上的繩索一般,肌肉在衣服下面膨脹,無數的血管如蚯蚓一般的在他的面板上暴起....
就在那些穿著甲冑的秦朝士兵接近他的瞬間,成默身上透出了一股金色的光,隨後他上半身的衣服炸成了粉末,那些細微的粉末如密密麻麻的微小鉛彈朝著四面八方激射,頓時將迎面撲過來的秦朝士兵,穿成了篩子.....
鮮血噴湧,染紅了整個甬道。
成默奮力掙脫嘴裡還叼著金色大印的玉麒麟發出的藍色電光,越過前面的屍體,向著甬道里面走。
但這並不是結束,壁畫上源源不斷的有面無表情的秦朝士兵走下來,彷彿兩面牆壁的後面是一座巨大的兵營,而這些穿著甲冑的秦朝勇士須臾間就擠滿了狹窄的甬道,喊著成默聽不懂的秦朝官話朝著他衝了過來。
為了避免被血濺一身,成默彈指釋放急凍射線,一陣深入骨髓的寒風掛過甬道,這些對於成默來說,這些戰鬥力算不上太強的秦朝士兵就被凍成了冰雕。
但無濟於事,這些冰雕立刻就會被剛從牆壁上走下來計程車兵用兵器摧毀,成默不管用什麼技能都不能阻止那些士兵用血肉之軀阻止他向前.....
短短的呼吸之間狹長的甬道里就堆滿了屍體。
在填滿人命的狹窄甬道中,成默根本加不起速度,只能一邊殺戮一邊向著電梯井的方向擠過去,此刻的他也顧不得沾不沾的上血了,將身體化成錐子,深深的朝著無比緊實的人肉罐頭插了進去。
雖然這些士兵對成默造成不了太多威脅,卻在一絲一點的消耗著成默的體力和藍,他們像是無窮無盡的潮水一般,灌滿了整個甬道。
成默好不容易擠到了電梯口,那座精美的青銅電梯早就被一群秦朝士兵擠滿,成默再次釋放急凍射線,將整個電梯裡的清朝士兵凍成冰雕,然後將他們轟成粉末。
成默快步走進鋪了無數冰塊的電梯,無數的秦朝計程車兵也跟著擠了進來,不管成默怎麼殺,都始終沒辦法將電梯門關上,無奈的成默只能用脈衝鐳射束開啟青銅電梯的頂端,然後高高的跳起,抓住繩索朝著上面爬。
原本成默以為能夠安靜片刻了,然而成默卻沒有料到沒了他的殺戮,那些穿著黑色甲冑的秦朝士兵,卻快速的破壞了青銅電梯,瞬間填滿了整個電梯井底部,不少士兵像猴子一樣的敏捷,也跳了起來抓住繩索跟著他向上攀爬,還有一些開始累人梯,一個人沿著其他人的身體在向上爬,整個電梯井如同阿鼻地獄,又像是喪屍攀登城牆的場景。
就算是成默,低頭看到屍潮如海的畫面,也頭皮發麻,他只能加快攀爬的速度,不斷的踢落那些追上他的秦朝士兵,但毫無用處,很快他們又重新爬了上來,根本殺不完。
跟可怕的是電梯裡的“人潮”上漲的也十分快,如果不想辦法,他就會被這些人潮吞沒。
成默想要用處急凍射線將整個電梯井封住,然而光束剛剛射出就被牆壁直接吸收,成默一腳踩在跳了起來想要抓住他腳計程車兵頭上,向上竄了一竄,爭取了一點空隙,立馬又使用了脈衝鐳射束,同樣的下場....
這要被抓住了,不能使用技能的他,估計只能被禁錮在人井之中,活生生的被耗死......
除了加快速度,成默別無他法。他向下看了眼,密密麻麻的全是蟑螂般的人,除了中間稍微空了一點,實在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向上爬的,成默又向上看了看,一眼望不到頭.....
無數計程車兵在下面和側面跳起來,試圖抱住他,成默只能耗費更多的精力來處理這些士兵,而不能從容的向上。
不能坐以待斃,成默深吸了一口氣,決心放棄抓著繩索攀爬的方式,他縱身一躍,高高的跳起,一腳踩著電梯井的花崗岩牆壁上,用力一蹬,反向跳向了對面的牆壁,用折射的方式不斷的升高,不過七八下,成默就甩開了在電梯井裡不停沸騰的屍潮一點距離.....
只要能快這麼一點點就足夠了,成默心裡安定了一些,全神貫注的快速的向著陵墓頂端進發,時間真的很有限。
這樣的方式,雖然耗費的精力巨大,但比攀爬的速度就要快不少,也不是沒有遇到失手的時候,當失誤需要調整姿勢的時候,成默便抓住中間的繩索,調整一下姿態,然後繼續折射跳躍。
差不多十五分鐘,成默就到了享堂,成默從雙手按著木地板的邊緣,輕輕的跳上密室,轉身釋放技能製造了一個巨大的冰塊,將整個電梯井堵上,然後衝出密室,並順帶鎖上了門,輕車熟路的左轉,跳出享堂木牆大洞,躍下了圍廊的紅漆欄杆。
陵墓頂端颳著呼呼的冷風,吹的成默髮絲飛揚,跳下享堂的時候,恰好一道電光就在他頭頂閃過,在廣場的大理石地面上照出了他影子,但這照亮山頂的光,瞬間就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