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站在門邊的女人,越想越覺得對方可疑。
成默心跳稍稍快樂一點,他認為自己已經站到了答案的邊緣。
此時恰好列車已經行駛到了伊爾庫茨克,透過窗戶能看到遠處就是伊爾庫茨克還算雄偉的火車站,K20毫無意外的沒有朝站內駛去,而是走上了一條岔道,向著另外一個偏北的方向狂奔。
太陽在這時剛好在地平線露出了溫暖的弧線,在天邊泛著橙色的光,中西伯利亞高原無與倫比的美景就這樣袒露在眾人的視野中。
儘管靠近城市,這廣袤無垠的荒野至今仍然保持著古舊的原貌,絲毫沒有人類涉足的氣息。遼闊崎嶇的山地,一望無際的翠綠針葉林,數之不盡的流水與峽谷,讓行駛在其間的人如置身於一顆未知的星球上。
這壯美的一幕沒有人太在意,只是下意識的看著陽光升起的地方。
成默看著從車窗照進來的陽光,像是感覺到了金子的美好!
毫無徵兆的,列車裡的廣播開始響起,一陣電流聲過後,莫名的音樂響了起來,先是快速的鋼琴聲鋪墊,像是午夜急促的腳步,接著是湍急的鼓點和隱約的鑔片敲擊,那清脆的聲音如連綿不絕的雨滴,然後切入的是琴弓與琴絃痛苦磨擦,所產生的撕扯。
這詭異的音樂像是神聖的召喚,不,應該是魔鬼的低語,只是它偽裝成了神聖的樣子。
所有人都在這突如其來的音樂中停下了腳步,細心聆聽,然後面面相覷。
伴隨著音樂,一個沙啞中帶著撕裂的英文吟誦響了起來:
“一九二七年春,帕斯捷爾納克致茨維塔耶娃
我們多麼草率地成為了孤兒。瑪琳娜,
這是我最後一次呼喚你的名字。
大雪落在我鏽跡斑斑的氣管和肺葉上,
說吧:今夜,我的嗓音是一列被截停的火車,
你的名字是俄羅斯漫長的國境線。
我想象我們的相遇,在一場隆重的死亡背面
玫瑰的矛盾貫穿了他碩大的心;
在一九二七年春夜,我們在國境線相遇
因此錯過了
這個呼嘯著奔向終點的世界。
而今夜,你是舞曲,世界是錯誤。
當新年的鐘聲敲響的時候,百合花盛放
——他以他的死宣告了世紀的終結,
而不是我們尷尬的生存。
為什麼我要對你們沉默?
當華爾茲舞曲奏起的時候,我在謝幕。
因為今夜,你是旋轉,我是迷失。”
當你轉換舞伴的時候,我將在世界的留言冊上
抹去我的名字。
瑪琳娜,國境線的舞會
停止,大雪落向我們各自孤單的命運。
我歌唱了這寒冷的春天,我歌唱了我們的廢墟
……然後我又將沉默不語。”
“嘿!朋友們!早晨好,一首《帕斯捷爾納克致茨維塔耶娃》送給這輛列車上的所有人,我想在這個早晨,在這個明亮而清澈的早晨,我應該向大家隆重的介紹一下我自己,也許有些人聽過我的名字,你們不要驚喜的歡呼;也許有些人沒有聽過我的名字,沒關係,我想你們一定會記住我的名字的!”
“我叫西斯——小丑西斯!歡迎大家來到我的派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