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胡男子此時卻緊張得渾身直冒冷汗,這李天是個怪物,真要動起手來,他有點擔心就算他們這一方人多還有槍,都恐怕沒法把這個怪物給制住。
“堂堂一個大人物,居然親自下場跟我這個小嘍囉動刀動槍,你不覺得有點自降身段,顯得小家子氣了嗎?”李天道。
表面上看著很淡定,其實心裡慌得一批,都說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若是真拼殺起來,他沒有足夠的把握能毫發無損的離開。
“有點東西,難怪我那不成器的女婿會在你手裡吃大虧。”
陳平山擺了擺手,在場的黑裝男子便將手槍給收了起來。
又向前招了招手,一名律師朝李天走了上去,將一份檔案拿到了李天面前。
陳平山就像是叮囑下屬似的對李天道:“在上面簽上你的名字,然後跟王律師去一趟光明區公安局。”
李天把這份檔案大致的看了一眼,不禁想罵人,這特麼是一份述罪書,如果他簽了名,便承認趙國峰是被他算計的,激怒、報警、拍攝,一系列都是他在背後運作。
他要是拿著這份檔案去一趟光明公安局,趙國峰能立刻釋放,但他就得進去了。
“這是叫我把趙國峰給換出來?”
“怎麼,你不樂意?”
陳平山看著前方的江面笑吟吟的開口。
方德海道:“小子,這是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別不知好歹,否則,偌大的濱海,可容不下你。”
李天微怔,而後冷笑道:“上一個對我說這種話的人,現在在拘留所裡待著。”
他說的這個人,便是周榮新。
周榮新也說過類似的話,說讓他在濱海待不下去。
“你!!!”
方德海氣結,好一會兒才把氣理順,“哼,年紀輕輕,不知道天高地厚,須知這世上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
“你是指你還是指陳老?”李天淡淡的問道。
一句話,懟得方德海啞口無言,因為這句話怎麼接都有問題。
“年輕人不懂得收斂自己的稜角會吃大虧。”陳平山道。
剛說完,魚線繃緊,海竿上的鈴鐺搖晃得響了起來。
陳平山大喜:“有魚上鈎了。”
他趕緊起身,將固定在地上的海竿拿起,快速的回收著魚線。
很快,他臉上的興奮之色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失落之意:“連浪花都看不見,說明這條魚太小,沒勁,德海,你來。”
“是,老師。”
方德海忙走上前,恭敬的從他手裡接過海竿。
陳平山拍了拍手上的塵土,轉過身對李天道:“說實話,我很欣賞你,面對十幾把槍能面不改色,光是這份膽量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給你時間,我相信你肯定能闖出一番事業來。”
“但,玉過硬則易碎,人過剛則易折,很多有本事的人其實都能成功,只不過半路夭折了,你,聽明白了嗎?”
說完,拍了拍李天的肩膀。
“不好意思,聽不懂!”李天冷冷的道,完全不吃這一套。
聽聞此話,陳平山臉上的笑容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陰霾,那雙眼睛,陰翳如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