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她眼裡只有那不要她沒養過她一天的親生父母,對摔斷腿在家休養的養父半點不上心。
她好不容易考上編制的工作,今天是上班第一天,她一天班沒上就開始請假。
可這些話,她對任燈說不著。
和任燈有交情,關系親的人是高韞。
高韞死前求她不要再恨親生父母,她做不到。
她是從小被舍棄送走的人。
她恨親生父母,也絕不原諒。
可也做不到就這麼放任不管。
帶陳素紅來平京看眼睛是她經過思量的。
平京是高韞讀大學的地方,陳素紅和高石雙來過平京,雖然只有兩次。
這個城市還有任燈,念著高韞,任燈會幫襯一二,好過這一啞一瞎在其他陌生城市看病。
高海星已經打定主意,陳素紅的診斷結果一出來她就回晉理,她要回去照顧養父母,還要去上班。
她一臉要撂挑子看向任燈。
她只跟單位請了兩天假。
她不能在平京耗著,她耗不起。
思緒不過轉念間。
任燈這是第二次見到高海星,第一次見她是在高韞葬禮上。
那時的高海星對陳素紅和高石雙也是滿身帶刺,言語尖銳。
看著女生眼眶周圍因為情緒激動泛起的紅。
任燈從包裡給她拿了包紙巾。
高海星抽出紙巾用力地擤了擤鼻涕。
她倔強地揚起下頜和任燈對視,“我只能再待半個小時,回程的票已經買了,半個小時後我就得去趕動車票。”
說完,高海星在心裡唾棄自己。
任燈和他們不沾親帶故,她怎麼可以把話卻說得這般理所當然。
任燈來的那刻,她像是抓住了根稻草。
她沒有別的辦法了。
任燈笑得很輕,整個人都是溫柔的。
絲毫沒有對她的理所當然和不耐煩感到不悅。
“你能聯系我,我很高興。”
高海星看著這個不過只見過兩次面的女人,藏起了心裡的五味雜陳和對高韞的嫉妒羨慕。
高韞從出生起就比她幸運。
從小學習優異, 聽話懂事,是大人們口中的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