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著女兒說隨軻一下班就和她過來了,中飯忙得沒吃,晚飯也因為她一通電話沒吃成,心下愧疚:“讓你一個人在車上等這麼久,這事是阿圓做得不妥當。”
任燈看了眼隨軻,“他怕生。”
隨軻配合點頭,“是我怕生。”
傅灣看著女兒有些無奈,長了眼睛的人都知道隨軻不會是怕生的人。
傅灣肯定道:“不讓人進去你還有理了。”
好大一口鍋,砸得任燈不想理自家媽媽。
她沒有不帶隨軻進去的意思。
只是覺得隨軻在車裡的等他們會自在輕松許多。
餐桌上都是隨軻不熟悉的人,這樣的飯吃得難受。
即使她熟悉,這頓飯也如坐針氈。
還不如一個人清清靜靜。
任燈看著自家媽媽,“得虧隨軻沒進去,進去了今晚就不只爸爸一個醉鬼了。”
傅灣輕拍了下女兒額頭。
任燈扶著自家喝多了的爸爸,此時還沒意識到自家媽媽和隨軻並不陌生的態度。
她皺了皺鼻子,有些嫌棄地揪住自家爸爸被酒打濕袖子的半條手臂。
傅灣把任慷丟給女兒,自顧和隨軻說話。
隨軻側目看任燈,扶住任慷。
有隨軻幫忙,任燈扶著爸爸並不吃力。
她默默松開了攙著爸爸的手臂。
任慷腳步還算穩,看到女兒嫌棄模樣,嘆了口氣,“爸爸不髒。”
傅灣看見隨軻動作,也去扶自家丈夫,“你女兒潔癖到什麼程度你沒數?”
四人位置調轉。
任慷低頭聞了聞自己袖子。
他自己也挺嫌棄的。
任燈被擠開,落後半步。
本以為隨軻是話冷的人,不曾想自家爸媽的每句話,隨軻都能輕松應對。
對上隨軻側眸來看她的眼神,她凝著隨軻眼睛半秒,垂落眼睫。
任燈溫聲和隨軻商量,“我先送爸媽回家。”
傅灣夜間開車視力不好。
她不放心。
傅灣把自家的車鑰匙遞給女兒,“你開我的車,我和你爸坐隨軻的車。”
任燈看著被塞到手裡的車鑰匙,愣了下。
她的意思是,她送完爸媽再請隨軻吃晚飯。
完全沒有要把人當司機的意思。
見隨軻已經替爸媽拉開車門,她心下更愧疚了。
隨軻關上車門,朝任燈看去,指腹輕擦過她唇角:“沾奶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