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嗎?
後悔也晚了。
男人黑色瞳仁裡映著她,似笑非笑:“什麼都沒發生?”
任燈尷尬地垂下眼睫,男人脖間的痕跡燙得她眼睛不知道往哪放。
“任燈,你還是和從前一樣專制。”
任燈這一瞬不自覺地想起了高中時的事。
隨軻每一次國旗下的檢討都有她一份功勞。
話先腦子一步出來:“我可以補償你。”
隨軻低下頭,狹長的眼眸似笑非笑挑起,“怎麼補償?”
這種事,只一方是不可能的。
活了26年,任燈第一次跟男人上床,還是在醉酒的情況下。
錯誤已經犯了,覆水難收。
現下要緊的是解決問題。
“你可以提個我能做到的條件,或者是開——”
在男人的眼神下,任燈聲音越來越低:“開個價……”
說完這句話,她視線逡巡在室內,地面幹幹淨淨,沒有一件衣服。
隨軻喉間溢位一聲低沉笑音:“開個價?”
男人掀被下床,任燈猝不及防。
被這雙冷淡的眼睛這麼瞧著,任燈只覺這刻的自己輕佻、放浪極了。
她招架不住這樣的目光,辯駁的話已經脫口而出:“我這是第一次。”
她不是隨便的人。
一次放縱換來百口莫辯。
任燈臉上浮起淡粉,又羞又怒。
男人未著寸縷的身材一覽無餘,腰背上的抓痕、頸間,下巴上的咬痕讓任燈升起了強烈的罪惡感。
隨軻黑眸中帶著深深淺淺讓人看不清的情緒,“好巧,我也是。”
任燈好不容易做好的心底建設在隨軻的這句話後瞬間崩塌。
眼神相撞,任燈忙低頭。
隨軻見她不敢往自己身上多看一秒,輕笑一聲,坦蕩又直白的進了衛生間。
再出來時腰上鬆鬆垮垮裹了條浴巾。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無聲對峙,先開口的人總是會落入下風。
任燈揪著被子望著男人好整以暇坐在沙發上,她開口打破沉默:“能把我的衣服拿過來嗎?”
語氣自覺地軟了幾分,帶了點祈求。
“撕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