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奪走隨鉞手中的戒尺丟在地上。
老太太起身,溫和的眼角有些濕潤。
宣父宣母把客廳空間,留給女兒和隨鉞。
宣遙彎腰把拖鞋放在了地毯上,悄無聲息躲去了暗處。
滾燙的眼淚落在掌心。
隨鉞冷白指尖托起宣珍下巴,眸色深沉:“不疼。”
宣珍眼淚掉得更兇了。
托住下巴的指尖離開。
宣珍拽住隨鉞衣袖,“你去哪?”
“給你拿拖鞋。”
穿上拖鞋時,宣珍哭得差點背過氣。
隨鉞把小姑娘抱進懷裡,掌心撫過她背脊。
“隨鉞,從我記事起,你便包容、接受我所有幼稚與無理取鬧。”
“我從來沒有把你當作過長輩,眼裡也只有你這麼一個男人。”
“推開我四年,你後悔嗎?”
看著垂睫安靜下來的小姑娘,隨鉞牽起她垂落在腿側的右手。
“後悔。”
隨鉞輕輕摩挲她手背。
“你大三時,追求你的男生找到我面前,說我又老又殘,配不上你。”
這件事發生在隨鉞遊艇被人下藥的前一天晚上。
宣珍猛地抬眸,“所以你就聽進去了?”
“聽進去了。”
宣珍心髒痛得一哆嗦。
隨鉞抬眸看進她濕潤的眼底,低頭在大衣衣袋裡拿出戒指盒。
無名指落下一抹冰涼。
宣珍看著無名指上戒指,怔了好一會兒。
所有的話都在這枚戒指中消解。
她拿出戒指盒中的另一隻戒指戴上隨鉞左手無名指。
隨鉞放輕了呼吸。
宣珍仰頭,看進他染笑的眼尾。
心髒中拔出的刺,帶出的血淋淋,都在隨鉞這抹笑中癒合。
“隨鉞,現在這氛圍,你不吻我說不過去。”
宣遙倚著欄杆,看著客廳中旁若無人擁吻的倆人嘖了聲。
他這麼大個人,這麼沒存在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