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敬亭寵溺地颳了下妻子鼻子,順著妻子目光往芭蕉樹下看。
呂新雪提醒他,“鍋裡的面你再不去盛起來就坨了。”
說完這句,她重新看向芭蕉樹下的兩人。
任燈手裡的半盞茶已經見底,她沒忘記自己過來的目的。
放下茶盞,她朝隨軻攤開手:“佛珠。”
“在車裡。”
兩人的交談被打斷。
“隨醫生,面煮好了。”
方敬亭端著託盤走近這方小桌。
隨軻抬眼接走託盤,“麻煩了。”
方敬亭擺手,“一碗麵,沒什麼好麻煩的,面不夠廚房還有。”
說罷也不打擾倆人,自顧上了二樓找妻子。
任燈準備起身的動作頓了下。
他還沒吃午飯?
她看向盛著滿滿一碗麵的青瓷大碗,兩個荷包蛋和清亮的蔬菜相得益彰的擺在碗麵上。
大碗旁放了只空著的小瓷碗和兩雙筷子並一隻湯勺。
此外還有兩碟紅白顔色清脆的小菜。
隨軻骨節分明的手拿著筷子,不疾不徐往小青瓷碗裡夾了大半碗麵又添了幾勺面湯和兩顆荷包蛋。
普通的夾面條動作,這人做起來賞心悅目極了,一舉一動都透著閑散從容。
任燈的涵養實在做不到在隨軻用餐時苛求他馬上去車裡給自己拿佛珠。
她思緒有些飄忽。
這套餐具很漂亮。
青瓷小碗看著小容量卻大。
雞蛋蓋上去後整個碗看起來滿得都要溢位來了。
青瓷小碗被穩穩放在她面前時,任燈愣了下。
給她夾的?
對上隨軻眼睛,她話音已經落下:“我不吃。”
她吃過午飯了。
隨軻把筷子擱到她面前的碗上,“吃完我去車裡給你拿佛珠。”
任燈沒動。
隨軻見她不動筷子,也緩緩放下了手裡拿起的筷子。
四目相對,任燈咬了下唇。
他在告訴她,她不吃,他也不動筷子。
僵持下,任燈低頭看碗裡的雞蛋和麵:“太多了。”
她吃不完。
隨軻把大碗往她的小碗邊湊了湊。
意思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