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開著的房門被皮修用腦袋頂開。
任燈聽到動靜,下意識抬眼。
看到皮修,她下床趿上拖鞋。
“差點把你忘在車裡了。”
“怎麼找上來的?”
注意到皮修嘴裡咬著張紙條。
她彎腰拿了下來。
【安心睡覺。】
任燈看著手裡被皮修口水浸濕的紙條,輕怔了下。
皮修葡萄大的黑眼珠子轉了轉,低頭蹭了蹭任燈褲腿。
任燈把糊了口水的紙條放去梳妝臺。
心裡的不安感,奇異的被隨軻這張紙條撫平。
有皮修在房間裡,老宅裡那股無法言說的寂靜和清冷,稍微散了些。
皮修從小就有個習慣。
到了陌生地方,會先巡視一圈。
看著跑出房間的皮修,任燈提醒,“不許鬧騰。”
皮修搖著尾巴,回了下頭。
任燈擺了擺手,“安分點,自己去玩。”
睡不著覺,她想給自己找點事做。
老宅的書房和隨軻的房間距離不算遠。
她在睡衣外面披了件披肩,準備去書房抄會兒經。
書房裡傳來物品落地的聲響。
任燈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書房來的皮修,皺了下眉。
“皮修,你把什麼弄掉了?”
皮修低頭,叼起地上的芭蕾舞鞋,朝任燈跑了過來。
“不是跟你說了,不許鬧騰——”
任燈到嘴邊的責備猛地止住,視線凝在皮修嘴裡的那隻粉色足尖鞋上。
她攤開掌心到皮修嘴邊。
摸到舞鞋的那瞬,她怔住。
指尖摩挲縫過的鞋頭。
她丟掉的芭蕾舞鞋,怎麼會在這?
任燈走到皮修剛剛碰掉舞鞋的書架前。
地上散落了好幾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