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知瀝迎上母親目光,“這週三上午,我和音堯已經在民政局領了證。”
沈音堯眼底一閃而過的錯愕被隱藏的很好。
梁舒氣得手都在抖,沈音堯回來不到一週,居然已經和兒子揹著雙方家裡人領了證。
梁舒撫上胸口。
沈音堯下意識想去攙扶。
梁舒避開她伸來的手,帶著不加掩飾的厭惡。
談知瀝在母親的眼神下,伸出的手頓住。
車窗從關上後,外面的聲音被隔離。
任燈不清楚梁阿姨為何臉色驟變。
看著梁舒驅車離開,任燈想著談知瀝和沈音堯應該也會很快離開。
只是沒想到,後續並不是她所預期的樣子。
任燈動了動自己被隨軻壓著的手。
隨軻不理會她幾乎沒什麼用的掙紮,興致缺缺又意興闌珊地睨著前面相擁在一起的情侶。
若是談知瀝和沈音堯兩人有心看看周圍環境,便知竹林那側開出車庫一半的黑色賓利裡有人冷眼旁觀這一切。
任燈視線不可避免的把談知瀝和沈音堯的動作看得清楚。
沈音堯無聲抹淚。
談知瀝低頭看著懷裡的人,極盡溫柔地哄著。
男人輕吻女人發梢,然後是掛著眼淚的眼角,臉頰——
再往下——
任燈被大掌捂住眼睛。
視線忽地黑了下來。
隨軻眼皮懶懶一抬,瞥了眼十米開外開始接吻的談知瀝和沈音堯。
任燈頭往後想避,男人手掌仍不偏不倚捂著她眼睛。
她用自覺平靜的語氣問隨軻:“捂我眼睛,怕我受刺激?”
語氣越平靜,越顯得人內心反而沒那麼平靜。
“怕你再哭。”
任燈安靜半晌,扯了下唇角。
隨軻指腹碰了碰她眼角,“笑得比哭還難看。”
掌心下的眼睛沒有濕意,只有長睫眨動時刮過掌心。
泛起癢意。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眼睛被捂著在,她卻能察覺到隨軻在談知瀝和沈音堯親吻那刻後所有耐心消失殆盡,帶著極強冷的戾氣。
任燈被捂著眼睛,還有一隻手被他壓在方向盤上。
也許是跟自己置氣,也許是隨軻剛剛捂住她眼睛那潦草的幾分溫柔,讓她選擇相信他。
信他能守承諾。
“隨軻,我答應你的條件。”
這句話說出口後,任燈後面的話就不再有心理負擔。
“一年之後,我們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