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燈已經摸到車鎖準備開門的動作滯住。
隨軻輕嗤一聲,“又想跑?”
任燈咬唇,“隨軻,你到底想怎樣?”
“若是隻陪我演夫妻的戲碼,一年期限太短。”
任燈在上車時還心存僥幸,隨軻在茶舍沒提上午不歡而散時的條件,說不準已經改了主意。
雖然是逃避,但她目前並沒有找到什麼更好的解決方法。
隨軻顯然不打算再讓她敷衍逃避。
她沉默了兩秒,問:“你想要多久?”
隨軻目光微沉,意味不明,“三年。”
任燈心下一緊。
三年不算長,可不知道怎麼,心裡湧起了一股悲涼。
她的青春已經在談知瀝那裡消耗了七年。
再來三年,周旋在另一個男人身邊。
許是察覺到任燈情緒變化,隨軻眼神不再冷沉,變得如湖面般平而靜:“一年,不做假夫妻。”
這是他的讓步。
“在這期間,我不強迫你做任何你不願意做的事。”
不強迫她做任何不願意做的事。
任燈眼裡閃過松動。
下一秒又警戒起來。
他的話能信嗎?
餘光瞥到車外從茶捨出來的三道熟悉身影,任燈將要理清的思緒重新亂作一團。
梁阿姨臨時改約原來是來茶舍見談知瀝和沈音堯。
隨軻目光順著她視線落向車外。
“媽,您對音堯到底哪裡不滿意?”
“不是您一直說我該成家了嗎?”
“這會兒我帶喜歡的人見您,您怎麼發這麼大脾氣。”
梁舒從來沒跟兒子發過脾氣,今天是頭一次發這麼大火,她低斥:“胡鬧也要有個度。”
沈家如今是個什麼情況先不說,沈音堯當年和兒子戀愛她是知曉的。
兩人分開,她也看在眼裡。
今天再見到沈音堯,是梁舒沒想到的。
更沒想到的是兒子今天約她來喝茶是為了和她商量娶沈音堯。
談知瀝:“我沒有胡鬧。”
梁舒臉沉下臉,看也不看強忍淚意的沈音堯。
在茶舍時,她已經給足了沈音堯體面。
沈音堯跟著追出來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耐心,“媽中意的兒媳婦只有阿圓。”
沈音堯唇動了動,“梁阿姨……”
梁舒打斷她,“談家救不了你們沈家。”
沈音堯偏頭倔強地不讓眼淚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