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珍冷呵,“睡眠不足猝死的案例我給你轉了不少吧,是不是沒落在自己頭上你就不重視起來?”
任燈比誰都想不失眠,她有太久沒睡過一個好覺了。
每次眼底的黑眼圈都得用遮瑕遮好幾遍才不那麼明顯。
“重視,我真的有重視。”
“我一定不會因為失眠而猝死,你放心。”
失眠猝死,這死法太憋屈了。
宣珍連呸了幾聲,又是一陣罵。
像是鐵了心要在這通電話裡把她罵個痛快。
不敢掛電話,任燈默默把手機揣回了兜裡,任由宣珍跟她口袋罵。
轉身看到走廊不知何時出現的隨軻,她愣了下。
醫生辦公室處的走廊有些清冷,走廊盡頭的陽光沿著窗框折射細碎的陽光灑落在隨軻半邊白大褂上。
隨軻就這麼隔著距離看著她,眉眼沉寂。
任燈抿了抿唇,不知道這人站在這多久,又聽了多久。
隨軻走近,把馬克杯遞到她面前。
黑色馬克杯襯得男人手指越發修長,骨節清晰分明。
杯子裡裝了大半杯溫水。
黑色的馬克杯一看便是私人物品。
任燈不知道自己剛剛站在走廊接電話,喝牛奶時整個人都在嫌棄。
一向端莊的五官都皺成了一團,這麼嫌棄,也沒見她扔掉手中的牛奶,反而一口一口喝得幹幹淨淨。
隨軻折回辦公室時饒有興趣看了會兒。
專心打電話的人並沒注意到他。
他在公室裡沒找到一次性水杯,索性用了自己的水杯。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麼,“杯子早上洗過,也消過毒。”
見她不接杯子,隨軻挑眉:“敢強吻我,不敢用我杯子喝水?”
一聲尷尬的咳嗽響起。
高海星看看天看看地,一臉我什麼都沒聽到。
帶她過來的醫生在隨醫生那句話落後開始同手同腳,甚至撞到了牆壁。
腦門磕了好大一聲響。
任燈抬起頭瞪隨軻,清水洗過般的眼眸裡橫著薄慍,瀲瀲生灩。
偏說出這句話的人神色平淡,好像只是在陳述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