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燈耳廓火燎了般紅透。
“那我穿什麼?”
“先光著。”
任燈又氣又怒又無可奈何。
這個混蛋。
高中時他也惡劣混蛋,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更惡劣更混蛋了。
兩方交涉,任燈裹著被子,被困在床上,已然處處落了下風。
反觀隨軻倚著沙發,輕懶隨意,閑適的如同在自己家中般。
下一秒,男人清沉透著漫不經心的嗓音炸在任燈耳朵裡:“娶我或嫁我,你選一個。”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隨軻好整以暇等她回答,對上她眼裡是明晃晃的錯愕,瞳色漸深。
任燈咬了咬唇瓣。
隨軻用表情告訴他,他並不是在和她開玩笑。
可不管是嫁給隨軻還是娶隨軻,她都做不到。
除了昨晚的一夜荒唐,她和隨軻高中畢業後便再無交集。
僅因為這個就要結婚,太草率也太荒唐了。
“換個條件。”
聲音嘶啞得厲害,她偏頭輕咳了幾聲。
隨軻似是早料到她會是這般反應,不再給她選擇機會:“隨家會去任家議親。”
話落,隨軻拿起桌上的礦泉水擰開瓶蓋,走近遞到她眼前。
任家是書香名門,家族裡的每一位長輩親人都是社會上有聲望有影響力的人。爺爺奶奶一生都在為文物修複做貢獻,即使已經到退休年紀了,仍駐守在塞北修複壁畫。任燈父親是知名大學院長,母親是大學教授,她自己也是大學老師。
這筆風流債要是被債主找上家門,她真是沒臉見人了。
思及此,任燈羞愧得都要抬不起頭來。
隨軻盯著她,黑眸沉沉。
冷靜而耐心。
她被這黑瞳盯著,除了無措還有幾分迷惘。
任燈知道,隨軻真能做出上門議親的事。
她死死揪住被子,避開隨軻遞到唇邊的水。
要是能時間倒流,她一定不去日出喝酒。
這樣也不會睡了不能睡的人,惹了不該惹的人。
黑色賓利停在靜悅正門。
安靜了一路的任燈抬頭看主駕的隨軻,“期限到什麼時候?”
隨軻眼尾懶懶挑起,“期限?”
“如果我們結婚,離婚的期限到什麼時候?”
任燈把隨軻提的條件自然而然想成了一場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