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燈突然很想看見隨軻。
看著沖進雨裡的任燈,苓姨來不及制止。
任燈回頭看向苓姨,“苓姨,我自己回房間,您去忙。”
她抹了把臉上的雨水。
房間裡不見隨軻身影。
書房也沒有。
“在找我麼?”
任燈猛地抬頭。
男人逆著光,眼神沉寂地望著她。
看著渾身濕透的任燈,隨軻眉心折起。
任燈走近隨軻,站定在他面前,認真仰頭看著隨軻眼睛,“隨軻,你還有我。”
隨軻低眸,黑眸中亮著一簇火焰,就這麼直直的,看著她,一路看進了她的眼底。
被隨軻緊緊地抱進懷裡,任燈輕咬了下唇,“我身上濕透了。”
隨軻下巴抵在她肩上。
是一個完全放鬆依賴的動作。
“讓我抱一會兒。”
任燈聽著耳邊掩不住倦意和低啞嗓音,安靜地環住隨軻腰背。
葬禮已經結束。
老宅在暴雨下,氣氛比往日更清冷,更寂靜。
宣珍收了傘,看向等著她的苓姨。
苓姨看著冒雨趕來的宣珍,拍了下自己腦袋,“這麼大雨,把你急急喊過來。”
“真是老不中用了。”
宣珍拉住苓姨手,“苓姨,我一點都沒淋濕。”
苓姨拉著宣珍手,把她從頭到腳認真檢查了遍。
見宣珍沒淋濕,苓姨笑著把手裡刻著白玉蘭的木盒遞到宣珍手裡,“老爺子讓我交給你的。”
宣珍看著手裡的木盒,許久沒有動作。
苓姨替宣珍開啟木盒。
木盒裡,是一條嵌珍珠寶石金項鏈。
這條項鏈,和那對翡翠玉鐲,都是老爺子特意準備給孫媳婦的。
這條項鏈,宣珍戴過許多次。
只是從未戴出過隨家老宅。
每次老爺子見她戴著捨不得摘,都會讓她戴走。
說本來就是給她準備的。
她說要等嫁到了隨家才算隨家的孫媳婦。
這條項鏈,先讓爺爺好好幫她保管著。
宣珍合上木盒,嗓音輕啞:“爺爺有給我留什麼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