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夢裡的恐懼、執念還有傷痛,因為一個人,消失了。”
康淩靜靜聽她說完,“任院長和我說,你結婚了,是他嗎?”
任燈點頭。
隨軻成了她的一劑藥。
她其實一直都不排斥和康醫生聊天的。
只是某一天,突然就不想來診所了。
任燈只在診所待到了沉香燃盡。
康淩目送她離開,看著越走越遠的身影,他追了出去。
任燈沒有回頭。
康淩額前碎發因為跑動而淩亂,他對任燈背影喊話,“診費還沒結。”
任燈抬眼看並不湛藍反而灰撲撲的天空,“你說過,諮詢不超過半小時,免費。”
身後爽朗的笑聲被風帶到耳邊。
任燈坐在江灘旁的長椅上,看地上啄食的鴿群。
她以前一直都很討厭陰天。
灰撲撲的天氣,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致。
可今天,卻意外的覺得這樣的天氣也很舒服。
聞到空氣裡甜絲絲的味道,她看向賣棉花糖的年輕大學生情侶。
一朵蘑菇棉花糖出現在視線裡。
任燈下意識轉頭,看到身後出現的隨軻,有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皮修腦袋蹭了蹭她腿。
任燈這才意識到,隨軻和皮修中午並沒回檀宮。
這一整個下午,都跟在她身後。
任燈唇動了動。
隨軻把棉花糖貼近她唇邊。
柔軟的糖很快融化。
任燈舔了舔唇。
甜沁入唇齒,蔓延到五髒六腑。
任燈往邊上挪了挪位置。
隨軻坐下時,勾起她左手捏了兩下,“在想什麼這麼認真?”
皮修安靜地蹲在任燈腿邊。
任燈看進隨軻沉靜的黑瞳,“在想你。”
“隨軻,你是我的藥。”
這聲輕語,落進風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