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珍含了口水到嘴裡仰頭。
退燒膠囊,別人一下就能吞下,宣珍花了五分鐘還沒吞進去。
宣珍捂住唇咳嗽。
任燈擠壓開錫箔紙,把膠囊裡的藥粉倒進杯子裡。
宣珍喝完杯子裡的水,抱住膝蓋,目光落在地毯上花紋上。
“任燈燈,告訴你一個秘密。”
“你這嗓子要是還想要,就別說話了。”
“我什麼秘密都不想聽。”
宣珍很輕地開口,“我高二被綁架過,被綁匪逼著吃了很多糖珠,從那以後,只要是吞服的藥,我都吞不進去。”
任燈放杯子的手一滯。
那年,梵奈集團的千金和隨氏集團的繼承人被綁架的新聞震動了整個平京市。
任燈是在綁架案後才從新聞熱搜上看到的。
隨軻因為這場綁架案休學了一個月。
等他再回學校上課時,學校裡的學生,甚至老師都對他避之不及。
宣珍從來沒跟她提過這場綁架。
任燈看向平靜倒回床上,神色懨懶的宣珍。
宣珍啞著聲音,“我餓了,任燈燈快去給我煮麵吃。”
任燈把被子掀蓋在珍珠暴露在空氣裡的長腿上:“如果你燒到了40,我會直接打120,讓救護車給你拖走。”
宣珍掌心貼著額頭,緩解眩暈感,“你比120、醫生、感冒藥都管用。”
她是早上從文從昭那回來後開始渾身痠疼,頭也疼的。
這波流感,她也中招了。
耳邊清淺的腳步聲離開房間。
宣珍抬臂遮住眼睛。
任燈開啟冰箱,看著空蕩的冰箱輕嘆了口氣。
宣珍這是多久沒回這住了。
她折回房間拿宣珍手機買了新鮮蔬果和雞蛋。
外賣送達要二十分鐘。
她去了房間,躺在宣珍邊上,“宣珍,以後你生病,我不逼你吃藥了。”
宣珍維持著擋住眼睛的姿勢,“也不能帶我去醫院。”
任燈拉開宣珍的手,輕輕地擦掉她臉頰上的眼淚。
宣珍已經很久沒再想那場綁架了。
那天的細節,再想起來仍是撕裂心髒的痛和恐懼。
“綁匪一開始就是有目的,有計劃的想綁架我和大哥,找我爸媽要天價贖金。”
“那天,來接我放學的不是大哥,是隨鉞。”
綁架她和隨鉞的人有十一個。
如果不是隨鉞,她可能已經被那些綁匪玷汙槍殺。
隨鉞拼死護著她的畫面浮現在腦海裡。
宣珍壓住揪疼的心髒,整個人蜷成一團。
“隨鉞的那雙腿,是因為護著我才被那些綁匪殘忍砍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