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凌也沒有動怒的意思,只是淡淡說道:“多謝貴國陛下好意,我想我道凌宗還不至於落得走投無路的地步。”
展興朝也沒有再勸解什麼:“我只負責轉達,如何抉擇全在於你。”
說完這句話,展興朝便沉默下來,他抬頭望著漆黑如幕的天空,整個人如青松般挺直地佇立在高牆上,夜風吹拂著他寬大的袖袍和衣袂,一時間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
展興朝在等,玉凌也在等。
幾分鐘後,又有兩大高手一東一西地趕來了此地。
分別是藍嶺國二供奉邊慈,以及七黛國三供奉晉洵。
看到展興朝和玉凌站在一塊,兩人面面相覷間都有些尷尬,最後還是邊慈硬著頭皮上前兩步,乾巴巴地打了個招呼:“玉凌小友,大比前一別,到如今已兩年未見了,我家陛下甚是想念,不知小友近來可還安好?”
“尚可,不勞貴國皇帝掛念。”玉凌淡淡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邊慈趕忙說道:“小友不要誤會,我代表藍嶺國來此,並不是來逼迫你什麼,且不說小友對我國公主和陛下的恩情,我等便不該行忘恩負義之事,光是老祖下的命令,我藍嶺國上下自將遵行到底。”
邊慈說的前半句玉凌倒還能理解,但後半句……是什麼情況?
“貴國老祖?”玉凌疑惑道:“請問是哪位前輩?”
邊慈看了一眼旁邊的展興朝,又看了一眼晉洵,只好選擇傳音道:“對外稱呼是老祖,但其實……是我國太祖陛下。”
“他、他沒有死?”玉凌一陣愕然,這句話乍一脫口,又覺得有些不敬,但好在邊慈也沒有太介意這些,只是進一步解釋道:“太祖陛下就是我國唯一的融虛強者,他藉由月牙湖靈的遺贈破入了半步融虛境,又在長久的閉關後真正抵達了那個無上境界,便是五百年過去也不顯衰老。”
“但因為早年喪失愛人的打擊,太祖一直心有遺憾,多年來沉睡的時間多過甦醒的時間,更不打算對國事過多幹涉。直到那一天,小友在月牙湖畔得到了湖靈的祝福,這是近百年來頭一遭,所以太祖也破天荒下了一道命令,讓藍嶺國上下莫要與你為敵。”
玉凌不由一陣沉默,魂海中的那輪月牙還透發著濛濛的微光,讓他再次回想起了那個被歷史封塵的悽美故事。
當傳說變成現實,玉凌一時也有些啞然無言。
邊慈不著痕跡地望了晉洵一眼,抱拳說道:“總之,若有外人想對小友不利,我藍嶺國第一個不答應,小友放心便是。”
說完邊慈便退到了一旁,只留下晉洵一個人尷尬地站在原地。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晉洵身上,氣氛頓時變得無比微妙。
晉洵不是蠢人,相儀非代表了天重閣,展興朝代表了雪央國,他們顯然都站在玉凌那邊,現在就連邊慈代表的藍嶺國都堅定地表明瞭態度,他一個人還能掀起什麼風浪?
所以來時定好的計劃和目標頓時被晉洵全盤打翻,雖然回去指不定被女皇陛下罵得多慘,但現在大勢已成,他晉洵也實在是沒辦法了。
“咳咳,玉凌小友既然安然無恙,我七黛國便放心了,就是不知,步虛國的二供奉去了何處?若他還要來找小友的麻煩,我等斷不會坐視不理。”晉洵一臉的正氣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