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蛾無法逃離的蛛網
喉間的雙手緊緊收攏,男人有力的雙臂上青筋暴起,劍眉星目不再,只餘下嗜血的癲狂,秦故楓低低的笑著,他看著自己手中毫無反抗之力的少女,心中升起陣陣激昂。秦故楓舔了舔嘴唇,“死,去死吧!你輸了,輸了就要承受結果,我不會,不會讓你奪走姐姐的,哈哈,哈哈哈,姐姐,姐姐只能是我的。”
少女單薄的身體被成年男人掐懸離地,身後就是冰涼的牆面,喉間煞白的雙手就像來自地獄裡的魔爪,每一下,都將少女往地獄帶。谷妤薇緊緊握著男人的雙手,男人的手背被谷妤薇掙紮著扣出了血洞,男人卻全然不覺疼。
頭頂的燈管閃著誘惑的光,吸引著飛蛾,藏於燈管之後的蜘蛛一動不動,靜靜的等候著獵物的到來。谷妤薇看著一動不動的蜘蛛和一步步落入蛛網的飛蛾,目光漸漸發虛。在那個夜雨,她曾經想象過無數次死亡的畫面,是不是閉上眼後,就不會再有痛苦了呢?
谷妤薇感覺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身體就如墜入冰冷的海洋,沉進了再也看不見光的深海中。少女的雙手漸漸垂了下來,男人手背上的漲辣感淡去,嘴角的笑愈發陰森。男人心中鄙夷著少女的不過如此,眼中憧憬著沒有少女之後美好的一切,卻未料在眨眼間,男人的腹部便插入了一截斷木,男人的雙眸圓睜,直直的看向少女。
隨著男人的放手,少女順勢滑坐在了地面。秦故楓後退了兩步,兩隻手緊緊的按壓著腹部,鮮紅的血刺目不堪,浸濕了男人的衣服。谷妤薇抬眸,一手摸著喉嚨,白皙的脖頸已被掐紅,留下駭然的痕跡。
飛蛾最終落入了牆角的蛛網中,忽明忽暗的燈光閃著電花,飛蛾停止了掙紮,撲閃的翅膀無論如何都無法逃離蛛網的束縛。燈管後的蜘蛛頭一次有了反應,順著蛛網來到了飛蛾身旁。
谷妤薇轉身開啟了門,小跑上前解下了秦晴的束縛。秦晴看著滿身是傷的少女,眸中蘊滿了淚光。少女瘦弱的身體再次被抱住,就似投入深海的一條繩,給了少女逃離黑暗的勇氣。
“小薇,對不起……”如果不是自己,小薇就不會對上秦故楓,就不會……秦晴松開少女,滿心只餘愧疚與自責。這,本不該是少女面對的。
“我沒事秦老師。”谷妤薇伸手楷去秦晴眼底的淚,笑著搖頭,就如從前的每一回,“秦老師,我們快離開這裡。”谷妤薇牽起秦晴的手。
秦晴看著眼前早已高過自己的少女,不知什麼時候起,那個躲在自己懷裡的孩子已經悄悄長大,已經能帶給她安全。秦晴的眼前漸漸模糊,握緊了谷妤薇的手。
“呵,姐姐你這就把我忘了嗎?”秦故楓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擋住了兩人的路。秦故楓的臉色已經煞白,一手扶在門邊,一手死死壓在腹部,那截斷木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拔下,讓原本浸血的衣服又紅了一個度。
谷妤薇停住了腳下的步子,將秦晴拉到了自己身後,目光陰沉。
秦故楓笑著將身體所有的重力都放在了門邊,抬眸便看到了正吞噬著飛蛾的蜘蛛。原來,自己才是那隻飛蛾啊。秦故楓回頭看向谷妤薇,“你輸了,就算我殺不了你,你也別想走出這倉庫。”秦故楓放肆的笑著。
谷妤薇松開秦晴的手,上前抓住了秦故楓的衣領,“鑰匙在哪?在哪!”
“想知道啊?”秦故楓依舊笑著,歪頭看著已經急紅眼的少女,“能走出那間房間,你應該忘不了吧。”秦故楓欠身靠近少女,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低的道,“殺了我,就跟那些老鼠一樣,你就能出去了,能出去了,哈哈哈哈……殺了我,你的後半生都永遠在監獄裡,殺了我啊!”
谷妤薇怔然的看著秦故楓,良久才松開男人的衣領,後退了半步,目光淩厲。秦晴上前,伸手拉住了少女的手,少女一愣,隨即回過神,朝秦晴輕輕搖了搖頭,讓秦晴不用擔心。谷妤薇將門外的麻繩撿了起來,綁在了秦故楓的身前。
三人離開下水道,再次回到了貨車處。谷妤薇將秦故楓綁在了一根柱子旁,走到大門口,門上的鐵鏈結實,谷妤薇看了秦故楓一眼,從秦故楓身上搜出了一部手機,這是秦晴的。
手機已經被秦故楓摔壞,根本無法開機。
谷妤薇將目光落在了貨車上,秦故楓順著少女的眸子看去,雙手瞬間緊攥,原本泛白的嘴唇也被咬出了血漬。少女坐上駕駛座,貨車的鑰匙還插在上面,少女試了幾次,貨車才終於有了聲音。
笨重的貨車一下一下的撞擊著倉庫的大門,發出震耳發聵的響聲。大門慢慢的松動,門上的鐵鏈在壓力下再也承受不住的隨著大門被撞落開。
谷妤薇帶著秦晴出了倉庫,兩人順著貨車來時一路留下的痕跡離開了碼頭,直到走上有車輛行駛的馬路,才終於攔下了一輛車。車主是個青年,看到傷痕累累的兩人嚇了一跳,忙將人送到了臨祈縣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