汨羅縣令自然不希望許昌清解釋清楚,他冷冷打斷許昌清的話道:“許家昌字輩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位敢做剛當的大人物呀,許員外有空給我引介一下,小弟真是仰慕不已呀!”
許昌清知道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急得滿頭大汗,急忙改口道:“縣令大人,這裡面有很大的隱情,希望您能借一步說話。”
汨羅縣令微微皺眉,他感覺許昌清今天狀態不對,有些進退失據,跟平時的從容強勢有很大的不同。
汨羅縣令看到許昌清額頭滿布的汗珠,立刻意識到今天許昌清的身體狀況不太好,看來可以趁他病要他命。
汨羅縣令怒喝道:“許昌清,本官做事向來堂堂正正,現在這裡都是汨羅縣衙的同僚或是汨羅縣內的頭面人物,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不能當著大家的面說嗎?非要引我進暗室,難道想拖我下水、陷我於不義嗎?”
許昌清只覺心跳得更加厲害,他的雙頰已經有些潮紅,他急忙上前抓住汨羅縣令的手道:“大人,我絕無此意。只是今天這件事情多有誤會,這裡環境嘈雜,一句兩句說不清楚,所以想請大人進內堂詳細彙報。”
汨羅縣令感覺到許昌清的雙手又冷又溼,更加確認了他身體不適,還想再威壓一下許昌清,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更大的歡呼聲。
“許老爺大善人!”
“許家果然是良善之家呀!”
“……”
這聲音一下就把祠堂內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紛紛向外張望起來。
這時許昌清總算抓住了機會,用只有他和汨羅縣令兩人可以聽清的聲音道:“大人,十萬兩,幫在下渡過眼前的危機。”
汨羅縣令冷笑著搖頭不語,許昌清急忙道:“二十萬兩!”
這時外面的聲音更大了,估計是真正受到實惠的百姓中有人高喊道:“許老爺大善人,許家萬歲!”
許昌清臉色徹底褪去了血色,身子晃了兩下,如果不是抓著汨羅縣令的手,他可能隨時都會倒下去,咬牙道:“五十萬兩!如果不行,我就找黃家擺平此事!”
十萬兩、二十萬兩還不足以打動汨羅縣令,但是五十萬兩確實是一個很大的數字了,估計汨羅縣令撈一輩子也撈不到這麼多錢。
汨羅縣令知道,如果再壓榨許昌清,許昌清完全可以去找黃宣的叔父擺平這件事情,自己到時候恐怕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是五十萬兩落袋為安的好。
汨羅縣令換了一副和煦的笑容,輕輕拍著許昌清的手道:“昌清兄,你別擔心,外面那些刁民肯定是打著許家的名頭在滋事,我立刻讓縣尉出去查探清楚,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大家聽到這話不禁愕然,都轉過頭來,看到汨羅縣令現在已經換上了一副笑臉,就知道大家剛才一愣神的時間,兩位汨羅縣的大人物已經談好了條件,不禁感嘆大人物之間的溝通真是迅捷呀。
汨羅縣尉也是個人精,雖然他是武科出身,沒有文官那麼多彎彎繞,但是他也不傻,縣令大人一定是收了許家的好處,所以才這麼幹脆幫許家開脫,可是自己沒有落到好處,這事不能幹。
汨羅縣尉假做為難道:“縣令大人,今天是端午節慶典,縣衙裡三班六房就六十來人,現在都派到城中各處維持治安去了,現在祠堂外的刁民人數眾多,我手頭也沒什麼人,出去執法底氣不足,還容易激起民變呀。”
汨羅縣令自然知道縣尉這是要好處,可是他不想從自己的五十萬兩裡出一兩銀子,那隻能讓許昌清老爺再出出血吧。
汨羅縣令對許昌清說:“許員外,你也聽到了,現在縣裡也沒那麼多人力來驅散這些刁民,諒他們也不敢衝進來,就先隨他們去吧。”
許昌清聽到外面一聲聲“萬歲”叫著,知道這樣下去得出大事,他急忙道:“縣尉大人,您說該怎麼辦才能平息現在的騷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