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那些小吏紛紛向天火拱手誠謝。
萬豐早就得了信兒,此時正在永珍樓門口等候,看到天火他們過來,立刻迎了上來。
天火為雙方引介,萬豐竟然應付自如,幾頂高帽子送出,就連嚴偉東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笑容。
天火這才發現萬豐比前一陣子瘦了不少,人也精神了很多,以前他身上那股頹廢的紈絝子弟氣質少了,開始有了一些精明商人的模樣。
天火心裡嘖嘖稱奇,看來任何人都會因為受重視程度變化而變化,也會因地位的變化而成長。
萬豐親自把眾人引到了四樓,開了兩個雅間,大人們一間,小吏們一間。
眾人剛一坐下,各色冷熱菜餚就源源不斷地上桌了,主桌的菜餚全部由永珍樓的主廚親自操辦,酒也是金陵特產梨花白,
嚴偉東本來不想喝酒,但東鹿侯卻是無酒不歡,被他呵斥了幾聲後,嚴偉東也開始飲了起來。
嚴偉東心中憋著氣,本來只想喝兩杯,可是佳餚配美酒,豈是說停就能停住,不知不覺間嚴偉東就喝多了。
他手下那群小吏,平時的收入在京城只能算溫飽之上、小康之下,很少有錢來雨花巷這種地方消費,今天有機會怎能不放開肚皮吃。
開始他們還關注著隔壁的嚴侍郎,不敢放開喝酒,後來發現嚴侍郎已經喝醉了,所有人就放開了。
梨花白可是高檔酒,一名書吏一年的俸祿只夠買四瓶梨花白,平時哪有機會喝到?今天卻放在桌上讓他們免費喝,很快就喝倒了一片。
這場酒喝了半個多時辰,嚴偉東就坐不住椅子了,不停地往桌子下面滑,天火只好讓人給嚴大人安排休息的房間,順便把戶部那群書吏也抬了過去。
沒了嚴偉東,所有人都覺得暢快了很多,端郡王開啟一扇窗戶,和東鹿侯一起站在四樓俯瞰整條雨花巷。
午後的雨花巷比早晨更加熱鬧,人頭攢動、接踵摩肩。
東鹿侯感嘆道:“這裡比以前繁華了數倍,天火小友果然好手段!”
端郡王一口喝盡杯中酒道:“竇叔,我好希望宋國每一個城市都有這種繁華景象。”
天火和黎茂走到另一扇窗前,天火探頭向下一看道:“只要朝廷賦稅標準沒有太大變化,也不過度干涉民間的工商行為,遲早宋國的每一個城市都會這麼繁榮富足。”
端郡王和東鹿侯一起看向天火,端郡王問道:“天火,你也聽說了朝廷要加徵商業賦的訊息?”
天火點點頭,看著樓下的客人道:“大宋內部資源豐富、外部也無邊患,如果堅持與民休慼,不出百年必將迎來盛世。”
東鹿侯也開口道:“天火,你不支援朝廷的加賦之舉嗎?”
天火搖頭道:“我本一介小民,又是一名修士,最多還算一名商人,朝廷的事情我不懂,更不願意評述。十天後我就去太一學府學習了,這裡的事情跟我關係不大。”
端郡王沉聲道:“可是你走了,雨花巷管委會和璇璣分會還在,他們怎麼辦?”
天火笑道:“王爺,您這話問的有點問題。難道我沒出現之前雨花巷的商人們就不做生意了?加了賦,無非是賺多賺少的問題,還不至於把雨花巷的商家都逼得倒閉了。
王爺,如果連雨花巷的商家都開不下去了,我估計大宋國也沒有幾家商鋪可以存活,所以您大可不必如此憂心。”
還未等端郡王開口,天火就側頭對黎茂說:“兄長,你剛才說你岳丈大人也在雨花巷盤了一間店鋪,在哪裡呀?”
黎茂臉上一紅,解釋道:“不是岳丈,是世叔。”
天火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知道了,婚事還沒定,不能叫岳父。”
黎茂無奈地繞開了這個話題,趴在窗戶上指著雨花巷西側巷口一家未開門的店鋪說:“兄弟,你看就是那家店鋪。”
天火看了一眼,立刻想起來了:“哦,是許世叔那家呀?我還沒登門拜訪過呢,之前我讓人建議許世叔開一家車馬行一家河執行,不知道許世叔考慮得怎麼樣?”
“九爺還在猶豫,如果我知道兄弟你就是天火,早就勸說九爺聽你的建議了。這下總算是相識了,我辦完公事立刻回去說服他。”
“兄長,你我初次見面,你就這麼信任我嗎?”
黎茂認真地點頭道:“我自從見到你,就覺得該無條件信任你,哪怕為你犧牲性命都可以!”
天火心中突然一痛,頭痛又發作了,他身子一個踉蹌,急忙扶住窗欞才站住。
“兄弟,你怎麼了?”
“兄長,我想和你義結金蘭,結為異姓兄弟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