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嚴大人竟然站了起來,他十分吃驚道:“這是貴店自制的解酒藥?竟然如此神奇。”
天火把一瓶解酒藥拍在嚴大人手裡道:“小店出品的,不過畢竟是虎狼之藥,應急可以,多吃傷肝。”
嚴偉東臉上露出了感激之色,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其他人已跟隨李春雨出了永珍樓,嚴偉東也急忙跟了上去。
那幾個酒醉未醒的戶部小吏急忙問:“大人,我們怎麼辦?”
嚴偉東看看天色道:“時間不早了,不用回戶部了,各自回家吧,今日之事誰也不許說出去。”
“是是。”
端郡王他們的馬車已經停在了門口,天火婉拒了端郡王的邀請,上了黎茂的馬車。
李春雨帶人在前面開道,幾輛馬車很快就駛出了雨花巷。
不久之後,街面上就流傳起“天會長不卑不亢,四大人步行入巷,永珍樓計醉侍郎,聖天子下旨嘉獎”的評書來,更讓天火名聲大噪。
外面傳說歸傳說,雨花巷的商鋪大多知道實情,對天火的能力和實力更是倍添信心,很快雨花巷所有的店鋪都加入了管委會。
……
天火上了馬車後,坐在黎茂的對面道:“兄長,天公不作美,看來我們的結拜儀式還得往後推一下。”
“沒事,在黎某人心中,小弟已經是我的親兄弟了,何必在乎這些儀式,那天有空我們再補上!”
“好,那我們就一言為定!兄長,您是唐國人嗎?為何我會對你如此親近,連我自己也覺得奇怪!”
“為兄……”
“……”
黎茂和天火將各自的身世和經歷簡單向對方敘述了一番,出於一種無法描述的信任感,雙方几乎沒有保留,只為了尋找失去的記憶和珍視眼前這份親情。
良久之後,天火長吁一口氣道:“兄長,聽你這麼說,我們以前應該是認識的,很可能是在我失去記憶那段期間認識的,只是我們兩個都受過重傷喪失了記憶,所以見面才會如此親近。
不過沒關係,就算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我們仍然是好兄弟。”
“好兄弟!”
話說開之後,天火和黎茂之間的兄弟情變得更加親密無間,雙方不時補充一些受傷後的經歷和趣事,彼此欽佩不已,爽朗的笑聲傳遍了車隊。
端郡王和東鹿侯也在傳音交談,他們對皇上突然召見有些憂慮,聊了一些可能發生的情況,不久之後就被天火和黎茂的談話吸引了。
兩人的修為比天火二人高出不少,把兩人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這才搞清楚兩位年輕人都不簡單,就憑他們的經歷就可推斷出二人絕對都是上上之選的人才。
天火已經被皇上盯上了,不好打他主意;黎茂現在只是個不被重視的唐國小吏,如果及時拉攏,將來應該能成為強援。
端郡王和東鹿侯存了一樣的心思,都開始盤算起來。
嚴偉東是個凡人,他坐在車裡沒法和其他人溝通,酒後的腦袋也有些遲鈍,但他還是強迫自己去思考,對於皇上突然召見,他有更多的想法。
這次調查雨花巷本是由他發起,但是全程都在皇上的掌控下,無論是調查人員和時機,都像是皇上事先安排好的,就等有個人跳出來挑頭一樣,而自己就是那個矇頭跳出來的人。
今日才是初五,皇上就急招大家入宮,應該是有後續的動作要跟上,不知道是吉是兇?自己的板子是挨定了,還有誰會挨板子,現在還看不出來。
嚴偉東將最近的事情詳細梳理了一下,從最開始傳說皇上要加徵商業賦開始,很多人就開始焦躁不安。
涉足商業較多的皇子、貴族、高官們當然反對,但是皇上還沒拿到朝會上討論,他們只能忍著;而佔據山林土地礦山較多的另一派卻蠢蠢欲動,準備藉此次加賦,在宋國商業版圖內重新洗牌,佔據上風。
商業一派內部競爭激烈,很難形成合力;而資源一派作為可能受益的一方,反倒空前團結,朝堂上下處處波譎雲詭、暗戰不斷,加之皇上的態度也很曖昧,讓人無法準確判斷當前形勢。
自己這次顯然是被資源一派利用了,陷入很尷尬的境地。
嚴偉東想清楚這一點,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才解氣,好不容易混到正三品吏部右侍郎,年後春考中只要成績在中上,就可以升任從二品,從此邁入朝廷大員行業,可是一時貪大喜功,造成自己進退維谷,真是愚不可及!
這時天火和黎茂爽朗的笑聲從後面的馬車裡傳來,嚴偉東不覺無名火起,正準備呵斥兩聲,突然他眼前一亮。
這次自己奉旨調查的正是天火?為何皇上連天火一起急召入宮,如果是要處罰天火,剛才直接拿下他就是了,為何也要召見他?看來皇上實際上是支援商業發展的。
那最早的加賦一說,難道是皇上故意放風試探群臣的手段,好藉此打壓資源派,如果是這樣,一會兒自己怕是要改口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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