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友靈眼睛瞪得像牛眼,大喊道:“師兄,你為何不懼矛峰壓力?”
天火淡然道:“你們來這裡是參加測試的,想盡一切辦法要征服矛峰,但矛峰的境界太高了,高到你們只能頂禮膜拜,逆勢而行、你們如何不累。
而我在努力聽山,去了解它,去感受它,我知道到它那顆破天的雄心還未熄滅,我知道它希望有一天再有人能拔出它帶它登天再戰。
也許我現在還做不到,但我卻是這百丈內最懂它的人,此刻我就是山,山就是我!此山之上,我何處不能去?”
天火最後一句話完全是吼出來的,他的雙眼突然變成灰色,雙眼中各出現一座筆直的山峰,一股和矛峰相同的氣勢從天火體內散發出來。
張友靈結結巴巴地問:“師兄,你這是什麼心法,竟然可以溝通矛峰之靈。”
天火茫然回頭道:“知字訣原來還有如此妙用,雖然矛峰禁法,卻無法禁心,師弟我先走一步。”
天火拄杖而上,步伐比剛才更加輕鬆。
張友靈眼中雖然看到的是天火,可是卻有一種仰視矛峰的感覺。
院判大人終於不能保持冷靜了,他放下抱在胸前的雙手,雙手扶住謝客亭的欄杆,眼睛死死盯著山道:
“知字訣,這是什麼心法?竟然如此厲害,能借來矛峰之力!不行,如果不阻止天火,他會直上四百丈。到時群情激越逼問內幕,他心法的秘密就藏不住了?年輕人太沖動了,我得想辦法壓制他!”
龍輦上五人還在唇槍舌戰,但當天火突然發力之際,五人卻不約而同地望向山道,有人疑惑,有人驚訝,有人沉思,有人鎖眉。
連千雪驚訝道:“這個天火莫非是天才,只登了六十丈矛峰就悟到了借勢之法,現在他即使沒有法力,此峰他也可以隨意來去了。”
藥師龍長嘆一聲:“星子和茹華這次敗了,輸在這種天才手上不算冤枉。”
張知旗捻鬚道:“流雲子師兄,我看只有你那徒孫還可以掙扎一下,其他人取勝無望了。”
流雲子搖頭道:“我徒孫多半不敵天火,真無趣呀!我那徒孫個性剛強,須知過剛易折,如果能像少天師那般油滑,將來成就不可限量。”
張知旗哈哈大笑道:“我那乖孫眼光獨到,和天火一見如故,如果將來能獲得天火的支援,他小子的天師之位肯定坐得比我老道都穩。”
流雲子鄙夷道:“偌大的龍虎山竟然派少天師去抱個築基期修士的大腿,虧你能想得出來!”
張知旗捻鬚道:“我這叫提前投資,怎麼不行了?皇家可是準備用一名貨真價實的公主去拴住他呢,那才叫大投入呢!”
宋皇爽朗地大笑起來:“掌教、天師,你們二個不要拿朕逗趣了,天火這小子天資聰穎、心性也不錯,朕甚是喜歡,但他現在修為境界還很低,朕還不至於用女兒的終身幸福去籠絡他。”
連千雪和藥師龍對望一眼,心中暗驚,之前他們也關注了本次測試的幾個熱門學員,但是對天火的情況還是知之甚少,甚至以為天火是有人專門設局開賭才推出來的幌子,可沒想到天火竟然能引起這麼多大人物的關注,看這次入門測試,他們真的是疏忽了。
天火扶搖直上,只幾個呼吸就追上了印長空四人,此時四人之間已經拉開了距離,印長空一馬當先領先眾人十餘個石階,丹星子和姬茹華攜手借力緊隨其後,屠雄又落後兩人五六個石階。
當眾人眼看著天火從身側輕鬆超越後,屠雄最先爆發,他兩拳狠狠砸在石階之上,石階紋絲不動,他的雙拳指節卻一片血肉模糊,他二話不說將鮮血塗抹在自己的額頭上,眼中精光爆射,速度立刻提升了一倍,緊緊追趕著天火。
丹星子和姬茹華深情款款地對望一眼,丹星子說:“茹華,沒想到第一個百丈就要使用這種秘術,真是無奈呀。”
“對手太強了,沒辦法。”姬茹華嫣然一笑,一抖手將丹星子甩得騰空而起,落在五級臺階之上,丹星子落地後用力一拉姬茹華,姬茹華如畫中飛天一般直接飛躍十級臺階,落地後再反手去拉丹星子。
兩人互相借力,保持著一種韻味律動,互相拋甩的速度竟然一點都不比屠雄慢。
印長空在被天火超越後,喉間發出一聲虎嘯,身子竟然矮了下來,雙臂啪啪一陣亂響竟然憑空伸長了半尺,然後他以四肢著地的方式在山道上奔跑起來,速度又比屠雄三人快出一線。
排在第六的張友靈長嘆一聲,大家都拼了,他不拼也不行呀。
張友靈伸手入懷取出兩根六寸長的銀針,咬牙扎入雙腿外側,一陣痠麻過後,張友靈的雙腿失去了痛覺,他也大喊一聲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