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等人下了馬車,很快就有士卒將他們的馬車牽去別處,今天棲霞山腳下觀摩的人員眾多,很多人都起了營帳,立刻顯得這裡寸土寸金,即使是皇子重臣、修真巨擘的座駕也不能佔據道路兩側的草地。
東鹿侯的下人提前在謝客廳東側的草坪上佔了一處位置,用竹竿和線繩拉了一塊不大的區域,僅夠搭起兩間單布幔的帳篷。
東鹿侯府的管事看到端郡王和東鹿侯等人下了車,急忙迎了上來。
“王爺、侯爺,你們終於來了,小人在此等候多時,快到棚子裡避避風,早春午夜寒冷,我已安排人溫好了米酒。”
東鹿侯擺擺手說:“不忙,端郡王和我還有些親朋要去拜訪,你先把天少爺他們領進去休息吧。”
今日來棲霞山觀摩太一學府入學測試的皇子和權貴很多,平日裡這些貴人各有職司、甚少有時間,即使有時間又不願意被人定義為過從甚密,所以見面的機會並不多,今天這種盛會正是淡茶互相拜訪、聯絡感情的好機會。
東鹿侯的營帳搭建得非常簡陋,使用竹竿和帆布圍成,四面帳壁上各有一個尺許大小的氣窗,頭頂的帳頂也是單層帆布,最多能擋擋風,比起別家權貴的帳篷顯得寒酸了很多。
不過午夜的郊外能有一處避風之地已算難得,天火等人都是修道之人對這些困難自然不放在心上。
帳篷內鋪著一張很大的薄毯,薄毯中間有一張矮几,上面放著十幾只晚,碗裡盛著淺白色的米酒,上面還冒著熱氣,看來剛端上來不久。
天火招呼大家入座,自己走到桌前席地坐下端起一碗米酒就喝了起來,其他人雖然不覺得天氣有多寒冷,但是坐了快兩個時辰的馬車,能休息一下喝點熱湯也是一種享受。
“天火兄,你可知太一學府什麼時候開放山門呢?”李紅拂今天特意化了淡妝,穿了一身扎眼的紅衣紅裙,頭面首飾一個不少,顯得格外動人嬌俏,阿離靜靜跟在天火身旁,李紅佛只好坐在天火對面。
天火仔細看了一眼李紅佛道:“不知道,太一學府開放山門時間歷來無定數,只在開啟前一刻鐘通知,我們只能耐心等待。”
顏炳石陰陽怪氣道:“李紅拂,你打扮成這樣,想幹什麼?今天可是入門測試,難道你想憑容貌獲得個好排名?”
李紅拂笑道:“顏兄說笑了,紅拂這點微末道行哪有資格去爭排名,我是想萬一通不過入門測試,打扮楚楚可憐一些,說不定主考的老師會通融一下。”
顏炳石一愣,覺得李紅拂說得有幾分道理,太一學府入學測試歷屆都會淘汰幾人,誰也不能確保自己一定能透過測試。
妙智和尚道:“紅拂,入門測試還是要憑實力不能憑容貌,要不阿離姐應該不用參加測試,直接進入山門。你說是吧,天火兄。”
妙智獻媚的話太露骨了,天火和阿離都覺得尷尬,阿離不喜歡和外人說話,天火咳嗽一聲說:“宋國太一學府為諸國學府之首,選材肯定有一套嚴格的機制,現在瞎猜也沒用,還是抓緊時間調息一番,保持最好狀態迎接測試吧。”
眾人散去各自找地方盤膝調息起來,天火、阿離和顧清流三人沒有動。
天火好奇道:“清流哥,你不調息嗎?”
顧清流端起碗來淺淺喝了一口還帶餘溫的米酒道:“不用了,我已經準備很久了。”
天火認真看了看顧清流道:“清流哥的修為精進了很多,是否重修了之前的境界?”
顧清流笑了:“多虧了天火,我才知道修行之道竟然有這麼多變化,以前一味求快根基不牢,這一年我重修之前的所有境界,才真正明白‘厚積薄發,後發先至’的道理。”
天火傳音道:“現在清流哥的實力應該在顏炳石之上吧?”
顧清流也傳音道:“天道宗是天級宗門,自然有他們的底蘊,我不敢說自己現在一定能勝顏炳石,但是平手應該沒什麼問題。”
“那就恭喜清流哥了,希望一會兒測試,清流哥能取得好成績,不知道娜娜他們幾個進步如何?”
“你不用擔心他們,他們也各有精進,實力現在已不弱於李紅拂和妙智,至少不會在測試中墊底,不知興民在大羅派境遇如何?”
“興民三天前已經到了大羅派,是怒濤叔親自送到大羅派,已經交給他師父了,興民的天賦很受大羅派看重,不需要我們為他擔心。”
阿離輕輕靠在天火的肩頭,天火和顧清流的談話她也能聽到,兩人都沒避著她,但是阿離並不想和外人說話。
顧清流起身道:“我出去看看。”
等顧清流離開桌子,阿離傳音道:“天火,我聽院判大人說,到了太一學府,我不能和你們一起學習,院長大人對我另有安排,我擔心很長時間見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