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沒有武器,便用自己的拳頭,牙齒與清兵搏鬥。
最後她們全部戰死了,死時,她們臉上滿是輕鬆的神情,人世之苦,她們終於解脫了。
戰後,王鬥為這些百姓修建義民墳冢,旁邊又再設廟,香火旺盛。
有司傳聞,遣官員素服以祭祀。
……
阿巴泰聞聽城頭韓仲的大叫後,本來憤怒非常,不過又見城下那些百姓所為,不由驚道:“該地百姓性烈如此!”
他旁邊的土默特右旗固山額真俄木布楚虎爾,還有土默特左旗固山額真善巴都是苦勸退兵,最後那幾個鑲白旗的甲喇章京同樣加入苦勸的行列,他們都斬釘截鐵地道:“如果再攻下去,就算攻上城頭,最少還要死一千的勇士,該地明軍作戰意志堅決,攻上城頭,不等於攻陷城池。要使堡內軍民屈服,或許還要再死一千人!”
“如果死了兩千人,那鑲白旗還在嗎?”
“這樣一個小堡,又沒有油水,何苦在這裡折損旗中勇士?”
“那明國防守官確實是個威脅,不過為了除去這個威脅,讓鑲白旗土崩瓦解,這值得嗎?”
“不若轉移到別處城堡,看看有沒有人口財帛可以劫掠。”
攻城遇挫,又見城頭守軍的堅毅勇猛,遊牧民族與漁獵民族的劣根性便顯現出來,況且阿巴泰還不是鑲白旗的旗主,權威不足,他雖有戰略眼光,卻是制止不了手下將領們的抱怨。
他們紛紛鼓譟,只是不願意再次攻城,特別是那幾個甲喇章京,見自己甲喇中的輔兵紛紛倒在明軍猛烈的銃炮之下,己是心寒。壕溝還沒填上就死了這麼多人,繼續攻下去,攻個兩天,三天,還要死多少人?
一個甲喇章京一千五百人,就算死個二百人,也是讓整個甲喇元氣大傷。而且甲喇中的勇士死光了,讓他們去做光桿甲喇章京?到時旗中可有人口與勇士補充下來?
看城頭明軍的堅決,驅趕明人百姓填壕也沒有意義,徒然讓城頭明軍大殺俘虜,折損自己軍中士氣。該地守將更是自己生平僅見的果敢狠辣,他也不會因為驅趕百姓填壕就停止守城。
要攻下這個沒有意義的城池,需要流下不計其數旗中勇士的血,他們付不起這個代價!
見盟軍與手下部將鼓譟,阿巴泰眉頭緊鎖,此時他心中己生退意,不過自己大言放出,全軍氣勢如虹而來,卻是灰溜溜回去,這不是讓他這次軍事行動成為一個笑話嗎?
以後自己威名何在?鑲白旗軍士在這城池下折損計程車氣,又如何彌補?
正在這時,卻見東面幾騎滾滾而來,看他們的衣甲旗號,卻是武英郡王阿濟格的部下。
看這些人急急而來,阿巴泰等人都是驚訝張望,阿濟格的大部不是在延慶州嗎?怎麼他們到保安州來,難道出了什麼事?
那幾騎急急奔來,遠遠的他們便大呼道:“武英郡王有令,饒餘貝勒阿巴泰,速速從保安境內退兵……”
“我大清兵己攻下明國昌平、居庸等地,我西路軍馬盡數入關,合東路之兵攻取明國京畿之地。”
……
崇禎九年七月初,清兵入寇,一路攻取獨石口,一路攻取喜峰口。
清兵入喜峰口,明巡關御史王肇坤激眾往御,不敵,退保昌平。十日,昌平被圍,王肇坤與守陵太監王希忠,總兵官巢丕昌,戶部主事王一桂、趙悅,攝知州事保定通判王禹佐分門守禦。
十六日上午,居庸關從內側被攻破,十六日晚,昌平兩千朵顏蒙古兵作為內應,引清兵入城,巡關御史王肇坤戰死,同時戰死的,還有戶部主事王一桂,保定通判王禹佐,守陵太監王希忠,判官胡惟忠、吏目郭永、學正解懷亮、訓導常時光、守備鹹貞吉等人。
總兵巢丕昌出降,清兵焚天壽山德陵。
東路軍攻破昌平、居庸,阿濟格聞報大喜,在他準備與東路軍匯合的同時,還在十六日緊急派出使者傳令正在四處劫掠的阿巴泰、揚古利等人,讓他們率軍到延慶州與自己會合,合東路軍人馬,依戰前方略,準備合兵劫掠大明富庶的京畿之地。
……
聽了該使者的傳令訊息後,阿巴泰頗為失望,同時心下又暗暗鬆了口氣。
他身旁的眾將則是非常歡喜,總算可以名正言順的退兵了。
阿巴泰看了一會身旁喜形於色的諸將,他提高聲音道:“傳令,退兵!”(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