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們。”
傅越並未聽出他的言中之意,只是不屑地把話落下。
陸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如今你我都是殿下的人,何必再追究那些往事。”
“我可沒有……”
傅越話音一頓。
陸辛的話究竟有幾層意思?
他莫非以為,我與郡王已經結成連理。
郡王生性風流,便是再寵愛陸辛,也不必將床上之事全然告知。陸辛不知道詳情,也在情理之中。
他莫非以為板上釘釘,才無可奈何地接受。不,倘若這樣,他更該仇視我才是。
陸辛究竟怎樣想?
他抬眸直視陸辛,陸辛的眼裡一片清明。
“陸寒年,你真是奇怪。 ”
“什麼?”
陸辛不明就裡。
傅越忽地一笑,“也罷。我只求你的態度便好了。”
陸辛問他,“你究竟想說什麼呢?”
“就像陸將軍所說,不管我們以前有什麼過節,如今也都在一條線上了。”
傅越轉身,踱步至女牆的邊上,自凹處眺望著城前的江水。
“如同這條滾滾的長江,就算有無數支流,也彙成一條長河。”
陸辛扭頭看向城外,月光灑在江河之上,遙遠的山色重疊依稀。
“我明白你的話了。”
他漸漸走近傅越,隨手將火把掛在牆上,藉著牆頭撐起手臂,倚身靜靜望著遠方。
“你與我掛念著同樣的事。就像你我今夜在此相遇一般,這並不是巧合,而是思慮所至。”
傅越點頭,“荊州初定,內外局勢都並非如表面般安定,日後要面對的敵人數不勝數。他們的手段不僅限於攻城略地,還有可能像唐松詐敗或朝廷招安那樣,從內部分裂我們,這是最令人難以招架的。”
陸辛在心裡贊同他的話,想聽聽他繼續說些什麼。
傅越卻開口道,“但是陸將軍讓我多了幾分信心。”
陸辛一愣。
“因為我們的主心骨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郡王。”傅越斜過頭,露出清然的神色,“陸將軍的話讓我更加堅信這一點。只要我們保持這樣的心情,就不會有人能將益州軍割裂。所以,哪怕只有這一段時間,我們都……好好相處吧。”
陸辛不記得自己有沒有說“好”了,或許是說了吧,因為那時傅長淩笑了一下,彷彿烽火臺前罕然慷慨的褒姒。
自己也許想說更多的話,只是未免太煞風景。
他們從城牆上下去,回到了府邸,陸辛猶能感覺到心情的起伏。
只是一夢過後,便忘卻了。
次日演兵時,陸辛見傅越徘徊在戰鼓前,拿著兩個鼓槌不知道在幹什麼。走近了看,傅越便轉過身來,眨了眨眼,朝他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