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外面的陸辛打了個噴嚏。
卻說達赤貢布,他收到畫後大怒,整備人馬準備再次攻城,被紮西多吉攔住。
“贊普息怒,敵人的城牆加固,攻城更加困難。我看我們還是再派人去探聽主將的弱點,摸清敵人的虛實。”
達赤貢布一口氣憋在心裡,捏拳忍了半天,才暫時平息下來,便催紮西多吉趕緊派人打探訊息,自己則領幾千兵馬到城外,命士兵擂鼓吹號,大聲叫罵。
吐蕃兵罵了半天,城頭守將耳朵都聽出繭子,愣是沒有出戰的意思。
蘇琅則閑坐城中,一邊估算武器錢糧用度,一邊思考援軍來後的對策。恰好陸辛巡視歸來,蘇琅便拉住他,擺出一副棋盤,準備忙裡偷閑,順便於楚河漢界的廝殺中找找靈感。
陸辛從小與蘇琅對陣,不過棋藝不敵,輸多贏少;雖得拼殺,卻略遜一籌。
今日三局裡也是輸了兩局,陸辛正要自罰,卻聽到下人來報,說成都有人來信,還送來一壺青城山的洞天乳酒。
蘇琅拿起書信,看了幾眼,便微微一笑,“長淩已經抵達灌縣,正在考察當地情況,準備名冊。不過他倒是有閑心,還特地派人跑到山上去,求這一壺獼猴桃酒。正好,便罰你喝吧。”
“既是傅公子送與殿下之物,怎能叫罰?還是留給殿下品嘗吧。”陸辛推脫道。
“這可不行。”蘇琅扭頭對小童說,“取兩盞來。”又笑眯眯道,“我與阿年同酌,沒意見吧?”
陸辛這才點頭,“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原來陸將軍也喝酒。”小童擺上酒盞,笑呵呵地說道。
蘇琅驚奇,“怎麼,還有武將不喝酒的麼?”
“沒見過,”小童搖搖頭,“只是覺得陸將軍靦腆,不像愛喝的樣子。”
“我平日的確不喝。”陸辛摸了摸酒盞,“喝多了誤事。”誤別人的事。
“那陸將軍如果喝醉了,會發酒瘋嗎?”小童邊倒酒,邊大膽地問。
蘇琅在一旁捂嘴偷笑,反而陸辛不知該如何作答。
“我不知……”畢竟沒喝醉過。
“將軍不記得嗎?”
“不是不記得,只是該如何說呢?”
他會一直一直喝下去,可是,怎麼才算發酒瘋呢?
小童繼續盯著陸辛。
“好了好了,”蘇琅打斷他們,“再問下去,陸將軍該害羞了。你是不知道,”蘇琅偏偏頭,繁花般的春眸揶揄地望著陸辛,“陸將軍真要喝起來,可是不要命的,別說酒壺了,連酒缸都要抱起來……”
“殿下……”陸辛露出無奈又含嗔怪的眼神,惹得蘇琅更開心了。
小童於是猜測:陸將軍喝醉之後一定很瘋。
“行啦,來嘛。”蘇琅舉起酒盞,“今日只此一壺,你我兩人,喝完便罷。幹了?”
陸辛雙手託盞,“殿下請!”
“好!”
二人碰盞,一飲而盡。
達赤貢布在城外圍守了兩天,不見動靜,正在思考是困守還是攻城,紮西多吉又來獻計。
“大王,如今城門鎖死,但是商人可以從小道關口經盤查而出入,不如遣細作到城中,假稱我們要退兵。然後留小股兵力在外堅守,主力埋伏在必經之道上,等他們中計出城,便假裝逃跑,一舉擊殺?”
達赤貢布想了想,只好同意。
便找了幾個熟悉中原話的人,剃掉鬍子、扮作漢商拉貨進城。
“好酒哎,上好的西域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