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樣，似乎要把他永遠記在心底。
半刻鐘後，她才終於鼓起勇氣，伸出柔弱無骨的小手，握住了何無恨的衣服。
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還伴著李婉兒那激烈的心跳聲。
她強忍著極度的羞意，終於在百息時間後，才費盡力氣把何無恨的衣服都脫下來。
深呼吸一口氣，稍稍平靜了心情之後，她才緩緩地躺了下去。
她側起身子與何無恨緊挨著，伸出雙臂環住了他的蜂腰。
良久之後，她的心情才平靜些許，雙手捧著何無恨的臉，近距離地打量著。
不知不覺的，她臉上的紅暈消失，濃濃的羞意也漸漸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堅定的眼神，和有些複雜的表情。
不知從何時起，她的大眼中湧現出層層水霧，眼神也變得充滿了哀傷和不捨。
她張開嘴巴，似風聲輕吟的細語呢喃聲，在何無恨耳邊響起。
“公子，莫怪婉兒出此下策，並非婉兒下|賤，婉兒也是迫不得已，還請公子恕罪。”
“公子，你知道嗎？從你救我性命，讓我起死回生那一刻起，你就佔據了我的心。此生此世，婉兒的心裡都只有你一個人。”
“公子心懷高遠，志向遠大，更有絕世資質才情，婉兒自知配不上公子，也不敢奢望能長伴在你左右。你的大恩大德，婉兒縱然是做牛做馬也無以為報，唯有將我唯一珍貴的東西交給你。”
“如此，就算是我們兩人從此不再相見，婉兒此生也沒遺憾了。”
說著說著，兩顆晶瑩的淚珠滑落眼眶，“啪嗒”一聲輕響，落在了何無恨的胸膛上。
“明天，婉兒就要走了，這次回去就不會再回天星學府，可能我們就不會再見了。婉兒真的捨不得你，婉兒好想永遠陪在公子身邊，哪怕只是每天看著你，也心滿意足了。”
“婉兒不想留下遺憾，公子，請恕婉兒冒犯了。”
說罷，李婉兒閉上了眼睛，朝何無恨吻了下去。
……
幾個小時之後，窗外的天際露出一絲魚肚白。
天快要亮了，藥效也將要散去，何無恨也即將醒來。
李婉兒知道，是時候離開了。
今夜，她將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交給了何無恨。
儘管失去某樣寶貴的東西，讓她的身子有些痛苦，雙眼中蓄滿了淚水。
可她俏臉上卻現出如花般的笑靨，清澈的大眼睛中沒有一丁點後悔。
她那白皙、純潔的俏臉上，卻帶著心滿意足的表情。
把自己交給了最心愛的男人，就算今天就要離開，以後也永遠不會見面，她也沒有遺憾了。
她穿好衣服之後，又怔怔地凝視了何無恨一陣，低聲呢喃道。
“公子，婉兒現在已經是你的人了，此生也再無遺憾。”
“從今以後，縱然是死，我也絕不會讓任何人碰我。”
聲音很低，但語氣卻格外的堅定。
最後看了何無恨一眼，她才悄悄地離去。
不知睡了多久，何無恨忽然覺得有些涼意，神識漸漸恢復清醒，緩緩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