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似懂非懂地聽著,但在船長說完之後還是很快點了點頭:“哦,那我現在要怎麼做?”
“你留在這裡,繼續坐在這顆‘樹’下,就像你當初解析外部屏障的航線時那樣,保持和這座公館的‘聯系’,”鄧肯一邊說著一邊抬起右手,一簇浸染著星光的幽綠火焰在他手心靜靜燃燒,他把這火焰遞給眼前的人偶,“拿上它,它會在你和我之間建立起一道額外的‘橋梁’,我接下來要前往公館的‘缺損’部分執行標記,如果情況符合我的判斷,我應該可以透過這種方法‘介入’領航三號的運轉,透過外部橋接將資料傳輸到你這個‘系統核心’裡。”
愛麗絲“哦”了一聲,立刻開心地點頭答應:“嗯,好!”
一邊說著,她一邊毫不猶豫地伸手抓住了船長遞過來的那簇火焰——一種奇妙的溫暖觸感從手心傳來,虛幻的火焰就好像突然有了實感,在她手中輕輕搖晃著。
愛麗絲小心翼翼地捧著這簇小火,另一隻手抓著自己的“畫板”,轉身回到了那棵由無數線纜、管道糾纏交織而成的“資料之樹”旁,在平臺上坐了下來,抬起頭露出燦爛的笑容:“我準備好啦!”
鄧肯笑著點點頭,隨後轉身離開了這間大廳……他穿過那扇原本連線著花園和公館深處的華麗小門,穿過那條有著許多上鎖房間和伺服器嗡鳴聲的長長走廊,穿過樓梯和大廳,很快便來到公館二樓那道走廊的最深處:逃生艙與飛船主體的“斷裂點”。
走廊盡頭仍然是他上次離開時候的模樣,地板、屋頂和牆壁彷彿被無形巨力撕裂一般呈現出支離破碎的狀態,斷裂點之外是無盡深邃的黑暗空間,深得彷彿只要看一眼就能讓人“掉”進去。
鄧肯沒有理會那裂口外面的黑暗,他目標明確地來到了走廊一側的某處牆壁前,很快便在那斷裂口附近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
那是一個“融”在牆壁上的顯示屏,上面還在迴圈顯示著關於迷生艙被非法釋放的警告資訊。
“……接下來該驗證猜想了……”鄧肯來到那顯示屏前,輕輕吸了口氣,慢慢閉上了眼睛,“讓我‘看看’……這裡真實的模樣。”
一線幽深的星輝從他微閉的雙眼縫隙中逸散出來——他謹慎地控制著自己那愈發躁動的“本質”,理解著自己的力量,嘗試著在不完全釋放出逆奇點的情況下,睜開自己的……“另一雙眼”
鄧肯慢慢睜開了周銘的眼睛。
星光從那雙眼中噴薄而出,如亙古的星辰在這一刻突然回憶起了應該如何運轉,在星光彌漫之處,他看到了……愛麗絲公館的另一面。
規模驚人的方舟飛船漂浮在無邊無際的黑暗混沌空間中,被撕裂的星艦幾乎只剩下三分之一的結構,他站在飛船中部的一段連線廊盡頭,銀灰和銀白色的合金結構取代了原本公館走廊裡色調暗沉的地板和牆面,各種各樣的警示燈光在遠處閃爍著,而在他眼前,則是被燒灼、熔斷的逃生艙支架。
前方的逃生艙釋放口被炸開了一個大洞,看上去觸目驚心。
“……蕾·諾拉當時走的時候絕對不是她自己說的那麼‘安靜離開’,”鄧肯只朝著那斷裂的管線支架和盡頭被炸開的飛船外殼看了一眼,便嘴角抖了一下“……她是怎麼在完全搞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的情況下把這裡炸開的?”
空蕩蕩的飛船走廊裡當然沒人能回答他的疑問,畢竟這地方唯一的“業主”兼“受害人”連逃生艙是什麼都還不知道——鄧肯感嘆完也只是搖了搖頭,便再次將注意力放在了那個閃爍微光的顯示屏上。
現在,他已經看到這裝置的全貌——它是逃生艙外部釋放系統的一部分,被固定在一個彎曲的支架上,整個支架已經嚴重扭曲破損,其內部的管線甚至都暴露在外,但顯然還能正常運轉。
鄧肯將手放在了裝置上,準備用自己的火焰‘讀取’這裡的資料,並將其傳輸至愛麗絲那邊——這就是他的思路,簡單粗暴。
愛麗絲現在的狀態是無法理解自己這座公館的“本質”,因此也無法感知到這裡的系統故障,“領航三號”系統的本能還在,卻因為愛麗絲無法讀取訊號而沒有反應,所以鄧肯要做的,就是在愛麗絲和這座公館的“故障點”之間焊一條飛線。
他自己當然不懂這飛船是個什麼原理——但大部分修手機的也不知道晶片內部的具體結構,反正只要飛線焊上了能跑就行。
飛線工藝,震撼人心。
火焰悄然燃燒,開始漸漸滲入逃生艙釋放系統內。
而就在這時,鄧肯眼角的餘光又突然看到了一樣東西。
一團……泛著黑灰色金屬光澤的,彷彿泥漿般不斷湧動起伏的物質,不知何時從附近的某些裝置柵格和管道中流淌了出來!
那團詭異的泥漿物質在地板上堆積,流淌,慢慢向他靠近,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沉噪音,然而就在鄧肯提高警惕準備做些什麼的時候,這團泥漿卻又突然在不遠處停了下來,好像在觀望或判斷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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