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幣改革需要足夠多的貴重金屬儲備做底氣,所以搞這些出口商業貿易、推動貴重金屬尤其是金銀的流入,是很有必要的。
這是蘇詠霖給林景春透的底。
多年主持財政工作的林景春對此也看得較為透徹,看得出來以銅錢作為主要貨幣的當前經濟形勢還是略顯吃力的。
短時間還好,未來明國的生産恢複、商業規模一旦上來了,通貨緊縮幾乎不可避免,必須要在這個時候就想辦法做出應對。
增加貴重金屬儲備和確保【白條】的價值堅挺是目前必須要堅持的兩條主要道路。
所以林景春必須要全面拿下江南國的對外商貿渠道,他已經忍不住開始設想未來大明國家隊在商業領域大殺四方而江南商人節節敗退的場景了。
沒辦法,這才是真正的【商業競爭】,除非迫不得已,誰特麼願意和你在商言商啊?
泉州和臨安的事情搞定了之後,林景春又趕著去了一趟廣州。
在這個國家最南端的港口城市理,林景春見到了不一樣的風情。
他本以為廣州應該是個悶熱且髒亂差的地方,不過他真的抵達之後,便發現廣州和他想的很不一樣,至少在幹淨程度上是遠超他的想象的,基礎建設方面廣州是真的有一手。
雖然其後是真的不一樣就是了。
快十二月的天氣,他在江南都要穿著厚實的冬衣,海上的恐怖海風吹在身上就和刀子在身上刮一樣,難受的緊。
結果等到了廣州海域時,他發現他只需要穿一件衣服就足夠了,那意外的早晚涼爽中午溫暖的天氣,使得他一度以為自己來到了什麼度假聖地。
不過先一步來到廣州的水軍軍官告訴他,他們剛來到這裡的時候以為這裡很涼爽,結果是驚人的熱,水軍士兵被迫光膀子並且跳到海裡面游泳消暑,一直到十月底都是如此,十一月之後才漸漸變得涼爽,能穿上衣服。
根據本地人的說法,每年也就十一月底到一月底這段時間比較能穿的住衣服,其他時候都是挺熱的,而且到了三月往後的一段時間還有一種當地人叫回南天的天氣。
每到那個時候,很多人家儲存的東西都有回潮的可能,家裡面也會莫名其妙變得潮濕,天氣會非常悶熱,人會非常不舒服,有些時候甚至覺得喘氣都比較難。
自幼生活在江南地的林景春覺得自己也算是比較耐熱的,但是沒想到廣州的熱超乎他的想象。
話雖如此。
“不過十一月底往後這段時間,北方是寒風瑟瑟,冷的要緊,這個時候在這裡居住,說不定也會很舒服。”
水軍軍官呵呵一笑,不接話。
這也不是他能決定的事情,但是自幼生活在北方的他,更喜歡那種秋高氣爽的舒適天氣,不喜歡這種熱的要命的天氣。
話又說回來,林景春是來公幹的,不是來度假的,他很快將他在泉州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情重新說了一遍、做了一遍,並且通知了他們關於關稅的事情。
江南國商人從此需要對關稅的事情有所自覺,所有江南貨物要是想從廣州出口,就必須要繳納一定額度的關稅才可以。
這個訊息引起了商人們的怨聲載道和強烈不滿。
他們尋找林景春要個說法,試圖向林景春施壓,但是林景春隨後表示這是臨安朝廷答應的事情,你們不滿去找臨安朝廷說道去,別找我。
商人們心裡明鏡兒似的。
臨安朝廷給你們打服了,當然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們要什麼條約就是什麼條約,我們上哪裡說理去?
告禦狀也沒人搭理啊!
不問你們要說法能成嗎?
外國商人還好,江南國商人心裡也清楚,不管明國有沒有接下來的組合拳,多了一筆海關稅對他們來說都是負擔,而且海關稅稅率還不低,比原來市舶司收的稅要高出一倍,還是交兩次,這未免太黑了。
打了勝仗就能為所欲為嗎?
抱歉,還真是可以為所欲為的。
尤其是殺人立威之後,在明軍的震懾之下,規矩還就真的這樣定下來了,商人們屢次進言和林景春協商都沒有結果,林景春打定主意要這樣做,絕不和他們妥協。
然後轉身回到泉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