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可持續的惡性迴圈。
所以封建社會本就不可能存在真正的福利政策,即使偶爾出現,也不過是曇花一現,終究流於形式。
這種情況在大明不會重現,蘇詠霖不會允許。
眼下看著李伯得到了妥善的照拂,看著他家裡那些毫無水分的柴油米麵,蘇詠霖滿意的點了點頭。
臨走之前,蘇詠霖跟著李伯去了前未婚妻一家的陵墓焚香祭拜,聊表心意。
那位前未婚妻在蘇詠霖的記憶中是個非常典型的大家閨秀。
就是那種有學識但不完全有學識的傳統女性,讀書只讀《女戒》之類的女德文章,從小到大都被教導要三從四德,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之類的知識學的滿滿當當。
要說她是個文化人,倒也的確是個文化人,識文斷字能夠讀寫,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是文化人,但是更多的就沒有了。
剩下來最擅長的就是女紅,還有一些做飯的手藝,完全就是朝著賢妻良母的典範去培養的。
這類人家的姑娘從出生下來就在努力朝著做好妻子這個任務而不斷奮鬥,一生只為這一件事情。
蘇詠霖與她打過幾次照面,知道這是個溫婉可人的姑娘,也曾想過與她白頭偕老,只可惜終究沒能成真。
兩家曾經也非常友好,若非天意不可違,蘇詠霖也會早早結婚,就算要鬧革命,也會帶著他們家人一起北上。
要是那樣的話,今時今日也就大不相同了。
將幾柱香插在了墓碑前的香爐中,蘇詠霖默默行禮,寄託哀思。
祭拜結束之後,蘇詠霖和李伯告別,他讓蘇長生給李伯留了一個地址,讓李伯有什麼困難無法在定海解決的,就寫信送給蘇長生,由蘇長生負責解決這個問題。
李伯垂淚拜謝。
蘇詠霖與李伯告別之後,前往碼頭準備離開定海,返回中都。
定海港碼頭上,蘇長生做東,請蘇詠霖在一家碼頭邊上的漁夫菜館裡吃一頓踐行飯,吃的都是樸實無華的海魚、貝類和蟹類,價格不貴,很實惠,味道簡單,但也非常香。
吃飽喝足,蘇詠霖和蘇勇登上了提前準備好的船隻,揚帆起航,向碼頭上的蘇長生告別。
洪武十二年六月初一,蘇詠霖順利抵達天津港,六月初二,蘇詠霖返回中都。
返回中都之後,蘇詠霖第一時間召開了九人小組會議,將這段時間內中都發生的事情和他們處理的事情做個彙報總結會議,他自己也山東河南等地發生的事情通報一下。
會議從中午開到深夜,大家談了很多事情。
蘇詠霖尤其注重談起的一件事情就是關於宣傳口的事情,他將自己的建議交代了出來,也就是從即日起,宣傳口調整口徑,把傳統的宣傳他一個人的模式轉變為九人小組的集體宣傳。
“此番南下,我最為深刻的感受就是經年累月的宣傳之下,民眾都知道我,瞭解我,相信我,我很高興,但是我很快就發現,他們只知道我,只瞭解我,只相信我。
過去,這沒什麼問題,因為我是皇帝,是大明唯一的領袖,但是很快,咱們的大明就不是帝國了,領導人也不再僅僅只是我一個人,所以宣傳不能再對著我一個人宣傳。
試想一下,如果這一次的危機是在我們每一個人都得到了宣傳的前提下發生的,還會釀成如此慘痛的結局嗎?還會有人為此犧牲性命嗎?百姓還會因為僅僅只相信我而被挑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