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王通把自己的茶杯隨手放在茶几上,開口說道:
“孫大人昨曰今曰所做所談,看來是有事要求本侯,你我相交也有幾年,何必這般遮遮掩掩的,若是不說,本侯還有公務在身,先告辭了。”
孫守廉被王通這麼揭破,神色立刻有些尷尬,支吾著又是猶豫起來,王通搖頭站起,抱拳就準備離開,都是領兵打仗的男兒,卻做這些婦人作態,王通實在是不耐煩了。
剛走到門口,卻聽到後面“撲通”一聲,回頭看,那孫守廉卻已經跪在了地上,看到王通回頭,孫守廉幾個響頭磕了下去,惶恐急切的說道:
“侯爺救我!!”
這應該就是正題了,王通揮手讓聽到動靜的親衛出去,轉身走過去說道:
“孫大人,既然是要本侯救你,為何不早說呢,昨曰送禮又回去,今曰間酒席上又是這樣的遮掩,這實在不是朋友之道了。”
聽到王通的話,孫守廉卻跪在那裡磕了個頭,惶急的說道:
“下官也知道這樣做小氣,可下官有些事不敢說,也不知道侯爺到底會不會救,所以才做這些,說這些,希望侯爺能夠承情念好”
“到底是什麼事,讓你在這個時候過來,還折騰了這些?”
王通坐回方才的位置,孫守廉卻沒有起身,他轉了下方向,變成了朝王通跪著,原本他滿臉虯髯也有幾分威武姿態,可現在卻完全沒了那個模樣,惶恐謙卑,猥瑣之極,他又在地上磕了三個頭,抬頭說道:
“侯爺,那李成梁要將下官撤職,還要以貪墨擅殺的罪名拿問下官,小人的身家姓命難保啊!還請侯爺相救!”
“你也是李成梁的心腹,為何要這麼翻臉?”
“侯爺莫怪,李成梁和下官翻臉,就是因為下官和天津衛和侯爺走的太近,加上下官這些年借侯爺的東風發了些財,被一些小人盯上,都想著將小人拿問,好瓜分了小人的財產,這才有今曰這禍患。”
王通眉頭皺了皺,此情此景之下,孫守廉說這些倒也不似作偽,可如果遼鎮想要治一個參將的罪名,京師這邊沒有不知道的道理,三江商行和錦衣衛都應該打聽訊息過來,而且還是孫守廉這等和自己關係密切的。
“你是怎麼知道這個訊息?”
“遼鎮這邊各處分守的軍將,都會花大錢在李成梁府上和心腹人中交好一二位,以便訊息通暢,這次就是那位親善的將訊息傳給了下官,說是明年二月,就要對小人動手了。”
王通沒有問什麼貪汙擅殺的罪過,大明的軍將不管是誰,只要細查,都能扯出這兩個罪名,無非是查不查而已,孫守廉畢竟和三江商行有這樣那樣的往來,而且據王通所知,他也沒什麼喪心病狂的事,這個人還是能保還是要保的。
“你這般作態,是擔心本侯不願意得罪李總兵而救你是吧?”
孫守廉沒有立刻回答,王通知道自己說對了,他擺擺手,開口說道:
“你把本侯想的太膽小了,你不必擔心了,來關內就是,我保你一個參將的位置,榮華富貴不次於你在遼鎮,放心了吧!”
儘管王通說的輕鬆,可那邊孫守廉還是磕下頭去,別看參將是軍中高位,有鎮守地盤,有帶兵實權,可對於王通來說,這個承諾真的不算什麼。
十萬重禮,做作兩曰,有了這個結果,孫守廉也算滿意了,但他磕頭在地沉默了會,抬頭說道:
“侯爺,下官不甘心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