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買賣,全都是京師權貴人物的?”
“也不是,通海貨棧、晉和商行、勇勝貨棧這三家差不多佔了生意的六成到七成.”
“哦?這三家背後是誰你可知道?”
六成到七成的生意,以外面那種繁華來說,這背後不知道有多少金銀錢財流動,還真是巨大的買賣,這背後是誰還真是讓王通感興趣。
“王老爺,這幾家背後是誰還真不知道,一家是順天府的出身,還有兩家是山西那邊過來的,市面上倒是傳說他們和船頭香的關係不錯,沒準是這船頭香在背後”
聽到這古自賓的講述,王通不屑的冷笑了一聲,開口說道:
“不過是市井之徒結成的幫會,平素張揚了些,能有多大的本事,京師那些大佬才把這生意佔去了不到四成,他們一個香社憑什麼就有六成,這背後定有古怪!”
古自賓身子縮了縮,在那裡點點頭,雙方在京師也見過面,當時這古自賓還能談笑從容,不過雙方隔了幾個月再見,這王通身份氣度都不同尋常,言談舉止間帶著一股威勢,說話又是句句都能切中要害,讓人心中敬畏暗生。
聽到王通的判斷,這古自賓雖然不敢接話,心中卻不贊同,那船頭香在運河上和碼頭處,那是何等威風八面,官府都要讓他幾分,有這樣的能力,把生意做起來也不是很難,可自己也曾備上重禮前往接納,願意交錢燒香,為何對方理財都不理睬?
正在胡思亂想間,王通卻開口問道:
“古東家,你到現在賠了多少銀子?”
“三千兩不到。”
“本官補你三千兩,留下來繼續做,虧欠了本官補給你,賺的你我對半分如何?”
那古自賓先是一愣,接著渾身上下顫了顫,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開口說道:
“小的那店鋪已經兌出去了,再說給大人做,小的已經一路賠下來了,怎麼好意思再連累大人這邊。““五千兩銀子放在你那邊,等賠了這些,你自己願走願留隨意,再說了,有本官看顧,誰還敢找你的麻煩,這來路去路都通暢了,別人家能賺的銀子,我們就賺不得。”
王通說的豪氣,可那古自賓臉上依舊有為難的神色,王通稍一琢磨已經明白過來,笑著說道:
“古東家莫非以為本官被從京師裡攆出來,就比不得那些權貴了,老古你開鐵匠作坊打造兵器賺錢的膽子哪裡去了!”
說一句,古自賓顫一下,說到最後,這古自賓滿臉通紅的站起來,又是跪下,磕頭大聲說道:
“大人都這般說了,小的那還有二話,大人補的銀子小的一分不要,就算傾家蕩產也要跟著大人到底!”
王通笑了笑,上前一步把這個富商扯了起來,笑著說道:
“將來你是要發財的,談什麼傾家蕩產,先別說這個,快去把你那鋪子買回來吧,運河兩邊,那可是寸土寸金的好地方,銀子不夠,先從我這邊拿!!”
古自賓誠惶誠恐的答應了一聲,不管這激動做真做假,王通和古自賓心中都是明白,兩人最起碼現在是站在同一邊的了。
等古自賓出了門,王通照例騎馬去往新兵訓練營,出城之後,看著運河和岸邊的熙熙攘攘,上游下游的船隻行進,原本只是感慨這個時代也有如此的商業繁榮,此時卻想著,天津內外,還不知道有多少秘密。
*******自從三月十三內閣首輔張居正歸家葬父之後,萬曆皇帝就自在了很多,白曰裡走個形式,散朝之後看看王通那邊送來的文報,都讀讀治安司的文卷,輕鬆自在。
但四月初六之後,這輕鬆曰子停止了,御馬監監督太監林書祿查出御馬監直轄四衛營龍驤左衛監軍鄒義貪墨,用虛報馬匹馬具草料等手段,共支取採買銀兩共兩萬六千兩。
林書祿在稟報中說,御馬監所轄兵馬乃是朝廷最後屏藩,可鄒義卻敗壞軍制法紀,貪墨軍費,乃是大罪。
奏本被遞到了兩宮皇太后和萬曆皇帝的手上,這等罪過按例是殺頭的
(未完待續)